梁以安惊慌的从床上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奔进了洗手间。留下顾祁南一脸阴郁的坐在床上,眼神的阴鸷生冷。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杀气,周围的空气瞬间冰冻三尺。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床上,听到自己的女人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梁以安,这次你真的碰到我的底线了。
梁以安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刚刚她梦见叶凌葑就在她的面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最后掉进了深渊里。她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悬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想拉住他,可是却迈不开脚步。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拖住了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深渊。
然后画面又变了,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上,毫无人烟。叶凌葑就躺在她的面前,紧紧的闭上眼。无论她怎么喊他,他都没反应。接着她就发现他流了好多的血,流的满地都是,血红血红的一片。她根本止不住,最后她自己也是满手的鲜血。
她低下头,用冷水浇了浇自己的脸,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人们常说梦是最真实的反应,叶凌葑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会的,他那么聪明,又那么的能干,他不会死的。他一定还活着。
“出来。”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敲敲门,生硬的说道。
梁以安被他吓了一跳,匆匆的擦了擦眼泪,这会儿身上的汗水失去了温度,很凉。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她隐隐记得自己刚刚好像叫了叶凌葑的名字,他一定是听见了。
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一定已经觉察到什么了。梁以安握紧拳头,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精力去应付他,但是她也不能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毁于一旦。
“我叫你出来。”顾祁南再次敲了敲门,语气已经很是不耐烦了。他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太粗暴。
梁以安担心自己要是再不出去,估计他都要砸门了。该来的总是跑不掉,她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顾祁南准备砸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的房门开了。
“祁南。”她对着他温柔的笑着,尽管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微微红肿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顾祁南冷笑的看着她,突然拉过她,将推到墙上,一手撑在她的头侧。
“你是谁?”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梁以安愣住,眼睑下垂,身子忍不住的轻颤。她强迫自己镇定,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老婆啊。”她抬起头,一脸的懵懂。
顾祁南有些嘲讽的勾唇,低下头慢慢地凑近她。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梁以安退无可退,只能看着他越来越近。他全身上下都是冷冷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颤抖。
“你刚刚叫了叶凌葑的名字。”他侧头在她的耳边低语,清冷淡漠。
梁以安没说话,她就知道他一定听见了。顾祁南闲适的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很快,快的让人以为那只是错觉。原来她也变了,长大了,开始学会了伪装。
“凌葑哥?”梁以安指尖轻颤,低声嗫嚅。她记得妹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叫叶凌葑的。
顾祁南一手钳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脸,目光与自己对视。细细端详面前眉间缭绕,温婉柔弱的女人,真的是一模一样,相像的没有一丝的瑕疵。
“真的是一模一样,你说是不是?”他冷笑,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血液从四肢抽离冲挤心脏,心悬到嗓子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祁南,你在什么啊?我听不懂。”她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浅浅的笑意,掩饰不住眼里的惊慌。此时此刻除了装傻到底,她别无他法。
顾祁南放开她,回到床边坐下,在等她的答案。梁以安站在墙边,惴惴不安,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或许他也只是怀疑而已,只要她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她决不能承认,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功亏一篑了。她付出了那么多,绝对不能让这一切付诸东流。
过了好一会儿,梁以安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头趴在他的腿上。
“刚刚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梦见凌葑哥他死了。流了好多的血,好多,到处都是血。姐姐就在一边哭,她也是满手的鲜血。她很伤心,我能感受到。祁南,我好害怕。”梁以安抱着他的腿,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一半是被梦给吓得,还有一半是被顾祁南给吓的。
现在叶凌葑生死未明,而她此刻也等待着被宣判,她真的是身心俱疲。顾祁南没动,低头看着趴在腿上颤抖的女人。此刻的她,是那么的柔弱,卸下所有的坚强,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闭了闭眼,可最终还是没能硬起心肠。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劫,就是他的肋骨,就算再痛,也不愿割舍。她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了她,哪里来的完整的他。
他弯下腰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
“乖宝,那都是梦,梦都是反的。他们都很好。”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她。
“我真的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