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咚,如果你今天离开这个大门,你和江家不会再有一点关系,这样,你也愿意?”看着丁咚,江老夫人发出了最后的通牒,“你要考虑清楚了,江少杰没有了江家的支撑,他什么都不是。这年头,墙头草多的是。他以后要是穷困潦倒了,你跟着他,可是要受苦的。”
丁咚莞尔,身子轻轻地依靠在江少杰身上,淡淡说道:“这位奶奶,请问在你眼里,爱是什么?不能同甘共苦,又怎么配在一起。”
“丁咚,你还小,不知人间疾苦。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爱情是美好,但是在金钱面前算什么。你还没尝过没钱的滋味,等你知道了,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多么现实。你现在低头,我们可以当你和江少杰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等以后后悔了,再来求我。”
看着一副笃定她会回头认错神情的江老夫人,丁咚眼中脸上浮现淡淡的讥讽之色:“江奶奶,你还是没有弄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喜欢小叔,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是小叔,只有他可以给我我想要的东西。这些,江家给不了我,秦家也给不了我。”
侧首看了江少杰一眼,丁咚微微笑道:“我要的,不是锦衣玉食这些身外物,生活,过得下去就行。只要他全心全意地为我,这就够了。是不是江家人,对我无所谓。而且,在我十四岁那年,已经不在乎了。”
摸了摸额头,丁咚轻声说着:“疤痕留下了,永远都会存在那儿。如果让我在小叔和身份中选一个,我宁愿要比较实在的。”
江老夫人脸色异常难看,以她的身份,在江家怎么说也是长辈,但是明显的面前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两个人竟然还是异口同声地说,不屑江家的一切。
“不要现在说的好听,到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再后悔,就晚了。”盯着江少杰,江老夫人说道,“江少杰,你说的对,我收养你就是为了挽留住我丈夫的心,也是向人证明我是多么的圣母。心里明明讨厌你,还得装出一副喜欢你的样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恶心。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的身世,因为我装的太累了。告诉了你,至少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就可以。后来,你偷听到了我和老爷子的争吵,也是一件好事。其实,就算你不知道,我也打算让你知道。因为我知道,一旦你知道这事,一定不会原谅老爷子,果然是被我猜中了。呵,这样的结果,我也是满意。”
江少杰沉下了眼眸,父亲两个字,是他的禁忌。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也是他们父子关系破裂的那一天。
六岁那年,知道他是私生子时,他对这个家的感情已经淡漠。那时,江老爷子告诉他,他爱的是他母亲,她是难产而死。那个时候,父子间的间隙已经产生。
二十岁那年,江少杰得知生母并非意外而死时,江少杰心中的失望更浓,得知江老并不打算做什么时,江少杰对这个父亲完全失望了。他掐住了江老夫人的脖子,红了眼睛。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就放了她。”
那时,江老是这样说的。
“还是说,你想让丁咚知道,她的叔叔是一个杀人凶手。”
江少杰终究还是没有下去手,但是江家,他也不愿意呆下去。敲学校应征招兵,他便报了名。
见江少杰沉默,丁咚轻轻碰了碰江少杰:“小叔。”
回过神来,江少杰看着一脸担忧的丁咚,笑道:“没事,我们走吧。”
“丁咚,既然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江老夫人喊住了丁咚,“去看看你妹妹,她抢走了你的男友,你害她失去了孩子,也都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