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是前面了。”一行人策马扬鞭赶往童舍官口中所说的那扇逃生门。
借着夜色,芸嫱伸长脖子向前瞅了两眼,发现城门前早已站着数人,虽然看得不是很清,但想必就是盛瑾年了。
“娘娘。”果然,马还没有停下,盛瑾年就大叫着跑了过来。
芸嫱也赶紧收紧手中的缰绳,吁下身下的坐骑,然后一个利落翻身下马。“瑾儿,我们现在不能出城。”她气息湍急的说道。
盛瑾年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不禁双目一怔,尔后嘴角慢慢荡开一抹娇笑,轻轻的说。“难不成娘娘以为瑾儿这是要临阵脱逃吗?”
芸嫱忙着要解释,却又见她一脸正色的收敛起笑意,听得她说。“在娘娘来此之前,瑾儿已查看过这里,而且也问过舍官,这扇城门虽不如东面那扇来得坚固,但好在它地处隐蔽,短时间之内,是很难被敌人发现的。”
听盛瑾年一面说着,芸嫱也仰头望着这扇昂然伫立于眼前,同来时所进的那道青铜城门差不多规模大小的木制城门。说,“靶贺王用兵诡诈多变,所以这里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而且这次的夜袭实在太过蹊跷,若是我们就这样出去,无疑自投罗网,与其如此,不如守在城内从长计议。”
芸嫱刚说完,盛瑾年那双眸子就像是被点亮的星辰,神采奕奕的看着芸嫱,忍不驻动的说。“娘娘,瑾儿与娘娘真是想到一块儿了。这靶贺王不单是诡计多端,还谨慎得很,兰荠羊舍虽无重兵把守,但处腹地,想要一举攻破也绝非易事,他应该也是会想到这一层的,不晓得为什么还是带人攻打了过来,而且仅千兵马,这不像他一贯的作风,难道是在小瞧玉卿哥哥吗?”原本一本正经的说着的盛瑾年突然像个小女孩似的气嚷嚷道,极力捍卫着冷牙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芸嫱没有开口,只是默认了盛瑾年的话。让人奇怪的何止那靶贺王,纵容敌军入侵腹地还不有所行动的冷牙,才更叫人想不透。
但究竟,那靶贺王此番为何?
“靶贺与兰荠不同,靶贺四季炎夏,闷热潮湿,一直在这种环境里生活的靶贺军一时半会是不可能适应兰荠这么阴冷的气候的。所以我们索性就按兵不动,好好守住这两座城门,别让靶贺军有机可趁就行了。”芸嫱说。心里却始终惦着盛瑾年那番话,她说得没错,靶贺王行事谨慎,这些年来已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聪明如他,想来是不会这般冒然进军的。
“不妥不妥,这样不妥啊,娘娘。”在一旁始终插不上一句话的童舍官,提心吊胆的看着芸嫱和盛瑾年你一言我一语的,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身份,急忙劝阻道。
“童大人,现在我们相比敌人的兵力,悬殊实在太大,就算你派人出得了这个城门,也难保不会立马被靶贺王的人发现。”抬手指着面前那高大的城门,芸嫱转过头对童舍官说,但看他脸色焦虑,一副想不开的样子。心下又掂量了一番,把到了嘴边的话揉了揉才放缓语气说。“现在我们在城内,粮草充足,就算耗上十天半月也是不成问题,即便那靶贺王兵力再强,等粮草耗尽了,又何谈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