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惠珍郡主惊的双目圆睁,身子不由得抖了起来,对林轻染的那种畏惧,此时又回到了身体内:“郡马是酒后失足溺水而亡,你休要血口喷人!”
小贱人居然知道她谋害郡马的事情,怎么可能?谋害郡马的事,她做的滴水不漏,连郡马的家人都以为郡马是酒后失足落水而亡,她怎么会知道?
惠珍郡主白着一张脸看着笑得温软无害的少女,心里凉的吓人,这一次终于明白——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郡主,若是你那一对儿女,知晓你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你说你死后,他们可会愿意为你披麻戴孝?若是知道你****,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你为耻?”她越说笑容越是美丽,如彼岸盛开的曼陀罗,艳丽透着阴寒:“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结果。嗯,好在不用等太久,希望到时候惠珍郡主的一双儿女不要让我太失望!”
惠珍郡主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林轻染就是条毒蛇:“你敢……你敢让我儿子,女儿恨我,我就敢跟你同归于尽!”
她扑了上来,今天怎么着也豁出去了,非要给林轻染一个教训。
她虽然十恶不赦,却也无法接受一双儿女恨她的事情。
有怜心怜月在,怎么可能让她伤到林轻染,人刚刚移动,就被怜心一脚踹飞出去,惠珍郡主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得起这么一狠脚的,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脚踹的撞在了墙壁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热血,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
林轻染提着裙摆,用脚尖踢了踢惠珍郡主,目光冷淡,声音冷漠:“郡主,你就好好享受享受父亲深切的爱意吧!”说罢,就转身快步离开,再不肯浪费一抹目光在她身上。
长廊的拐角处,独孤霖目光阴森,负手而立在花败的迎春花旁,夜风吹过,廊檐下灯笼摇曳,残花漫卷,洒落满地,更有几许零落在他的肩头,残花渣男,倒也一片灰败。
他看着林轻染的目光,仿佛含着无尽的恨意,好似二人是世代仇人,满眼的黑色几乎要将林轻染淹没,吞噬。
林轻染接受到他的含恨仿佛要撕裂她的目光,却是婉转一笑,点头示意,不做片刻逗留,翩然而去,仿佛他的爱恨情仇,与她半点不相干,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拨动。
独孤霖森寒的目光一直追随她而去,见她如蝴蝶般飞向长身玉立,淡索白衫,墨发长飘,虽然看起来有一种遗世独立的超然洒脱,却又高贵庄重的典雅之气的男子,二人并不曾说话,只是相似一笑,并肩而去,明明没有说话,可是周身却蕴含着无法容纳任何人的默契。
独孤霖冷笑了一声,亦是转身离去,而他的不远处,梧桐树下一身暗红华服,一带翻飞,眼神如星,唇红如血的男子,却不曾转身,目光一直缓缓地的追随并肩而去二人的身影,夜风从他的发间穿过,带着幽幽的寒气,男人的眼神如同冰块一般,不带一丝的感情,再不见往日的跋扈与嚣张扬。
好似曾经那个嬉笑怒骂的男人从来就不存在,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冷的好似一尊冰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