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阿远会出现在中国?”
缕里袋好醉。北堂深拳头紧紧握了起来,过了许久,他缓缓松开,沉声道,“在阿远五岁的时候,我母亲发现父亲在外面养了女人,她很生气,带着阿远回到了中国,后来,母亲发生车祸去世了,由于没有联系到亲人,警方将她安葬到公墓里,并且将阿远送到了一家福利院。听福利院的负责人说,阿远在里面待了一个月不到,就逃跑了。”
说到这里,北堂深语气陡然一转,变得森冷,他的眼神也很可怕,“我一开始,不明白阿远为什么会逃跑,后来调查许久,才知道,阿远在福利院被人欺负了。再后来,我父亲,还有我,都找了阿远很多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我甚至以为,他已经去世了……”
北堂深抬头看了一眼在湖边玩水的北堂远,语气低沉,“阿远以前很天真,很开朗,之所以到了你们孤儿院,变得沉默不语,是因为他失去了母亲,还被其他孩子欺负。”
后来,阿远又被苏慕容囚禁,心爱的女孩被杀,他可怜的弟弟,为什么这一生充满了坎坷?
朱雀从北堂深深邃的眼眸里读到了哀伤和仇恨,她心里也为阿远感到心疼,但同时,心底还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不忍看到北堂深难过,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阿远会好起来的。”
北堂深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手。
“额,不好意思……”她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咳嗽了一下,“我,我先过去陪阿远了。”
北堂深站在原地,遥望着阿远和朱雀并肩坐在湖边的场景,他浑身的戾气渐渐收敛,冰冷的双眼有了一丝温度。
苏慕容执行死刑那一天,北堂深又到楼顶喝酒,没想到已经有一个人比他先到,朱雀已经喝完一罐啤酒了。
他走到她身边,淡淡道,“别喝太多,我不想再扛着你回房。”
朱雀唇角勾了勾,“我很感激你,上次没有将我扔在这里过夜。”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像那种男人?”1dngt。
她耸了耸肩,“确实蛮像的。”他除了对待齐夏,满腹柔情以外,对其他女人都冷冰冰的。
他喝了一口酒,“那就是你看错了。”
朱雀轻笑了一声,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一罐啤酒喝光之后,北堂深淡淡道,“我要带阿远回日本,你如果想留在a市,我不会拦着你。”
她毫不犹豫地说,“我也去日本。什么时候出发?”
“一个礼拜之后。”
他们花费了很多功夫才说服阿远在乘坐飞机之前放下手中的骷髅头,用一个白色的毛绒玩具代替。
在机场与齐夏一家人告别的时候,阿远第一次开口说话,叫了小乖的名字,北堂深和朱雀都很高兴,他们坚信,阿远很快就会好起来。
青山灵园,位于东京市中心,是东京最大的墓园之一,北堂深的父亲和母亲都葬在这里。
灵园从高空望去,就如东京的绿岛,走过一条将近两公里的樱花道,在绿树掩映下,一座座墓碑赫然闯入眼帘。
在樱花树的环绕下,两方墓碑并肩立在草坪上。
北堂深将两束鲜花放到墓碑前面,拉着北堂远站到自己身边,说道,“阿远,这就是我们的父亲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