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少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秋芙有些惊惧的吞了吞口水。她发现面前的君少优已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温柔寡言却生性绵软天真的五郎君。不知何时,她连君少优在想什么都摸不透了。
秋芙有些尴尬的垂下臻首,喏喏说道:“奴婢不想嫁给连面儿都没见过的人。奴婢害怕。”
“世人婚娶,左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这么过来的。”君少优淡淡说了一句,挑眉问道:“你既然不想嫁给不认得的人,那你想嫁给谁呢?”
秋芙想了一想,此时此景,她再也说不出自己要一辈子服侍君少优的话。可是她也不想主动说出要嫁到护国公府去,于是又是一脸哀痛的看向君少优,期望他能继续之前的话题。
然而君少优却绝口不提之前的事儿,只一脸体贴关怀的笑道:“你既然不想嫁给不认识的人。不如那天我寻个借口将那人召到府上来,你在屏风后面悄悄看他一眼,如何?”
秋芙见君少优如此说,猜不透他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嫁到外面去,还是一时试探。然而她却赌不起了。她知道君少优口中说的那般冠冕堂皇,心里却也是想让她嫁到护国公府的。这样的想法与她自己的算计当真是不谋而合。秋芙不想因为一时的羞涩,失去这么大好的机会。
秋芙权衡半日,最终还是忍着羞涩开口说道:“奴婢……奴婢愿意听从公子的吩咐,嫁给二郎君为贵妾。”
君少优心中哂笑,面上却故作惊诧狐疑的问道:“可是我先前那般问你,你明明说你与二哥并无私情。怎么这会儿却……”
秋芙强撑着脸面,低声说道:“奴婢对公子忠心耿耿。愿意为了公子嫁给二郎君为妾,也好在府里帮衬着沈姨娘些个。”
君少优见秋芙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只好不尴不尬的轻咳两声,开口说道:“这个倒很不必。我虽然关心姨娘的安危,可今日在国公府见了夫人的举动,便晓得只要我还在永安王府,夫人就不会亏待姨娘。既如此,我也不想横生枝节坏了这极为难得的平衡默契。为了长久安稳着想,你还是不要回国公府的好。”
言毕,又十分庆幸的说道:“还好你与二哥并无私情,不然叫夫人误会是我故意唆使你去勾引二哥,我才是要难办了。”
秋芙见自己一番推脱竟然弄巧成拙,不免急切的说道:“公子三思。夫人如今对姨娘虽好,难保不是面子情儿。奴婢愿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君少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笑道:“我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夫人心性虽左,但也称得上明白事理。她懂得怎么做对国公府才好。”
秋芙见君少优言之凿凿,心下不由一凉。思忖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露出马脚,伸手揉捏着裙摆说道:“奴婢……还是愿意嫁给二郎君为妾。”
君少优面色一沉。秋芙拿眼睛窥着君少优的神色,硬着头皮说道:“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敢再欺瞒公子。奴婢与二郎君……确实情投意合,还望公子成全。”
君少优面无表情,开口问道:“之前我那么问你,你怎地不说?”
秋芙脸色先是一红,又是一白,抚摸着裙摆一脸苦涩的说道:“奴婢是什么样的身份,岂敢有非分之想。二郎君确实是个极好的人,对奴婢也好。可正是如此,奴婢不愿意因儿女私情污了二郎君的名声前程,才会那般藏掖。奴婢的苦衷,还请公子明鉴。”
君少优不言不语。坐在君少优旁边的庄麟看着秋芙扭捏做作的模样,很是不顺眼的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好意思与外男私相授受,却不好意思开口承认。当真是想当婊、子又立贞洁牌坊。只是你若真的刚性儿,也该坚持的久一些。这里既没有严刑拷打,又没有威逼利诱,你口风转的也这么快。才刚还口口声声说并不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叫你主子没脸,掉过头就不知廉耻的又弄出个两情相悦来。秋芙姑娘这变脸的绝技,当真叫人叹为观止。”
秋芙被损的尴尬异常,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终神情讪讪的低下头去。
君少优对庄麟的话恍若未闻,只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按我的意思,实在不想让我身边的人同护国公府再有什么瓜葛,秋芙你明白吗?”
秋芙被问得一阵心虚,她想到此前自己信誓旦旦一番话,也知晓自己的决定给君少优带来多大麻烦。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做牛做马服侍了君少优那么多年……何况君少优方才不也说了,愿意成全她吗?
这么一想,秋芙立刻把先前的羞耻愧疚抛到九霄云外,开口说道:“奴婢知道,奴婢叫公子为难了。可公子放心,奴婢一天是公子的人,这辈子都是公子的人。等奴婢嫁给二郎君之后,也一定会劝着二郎君不要与公子为难。倘或二郎君有什么思量手段,奴婢也会一一告知公子。”
秋芙本想以此番话明证自己对君少优的忠心耿耿。然而却不晓得这番话正中了君少优的心结。秋芙越是这般急于表现,君少优便是越加悲凉怨怼。若是此前他只对秋芙的背叛耿耿于怀,如今听了她这番言语,更是连她的品性都怀疑上了。
身旁还坐着上辈子的对手这辈子的爱人,君少优只觉愧愤难当。他认为自己两辈子的眼睛都长瞎了,才会对这样一个口不应心,两面三百的人动心。
君少优再次长叹,心中一阵腻歪。他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