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略有些酸涩的笑道:“往日京中传言说的都是永安王如何英勇无匹,战功赫赫,谁能想到原来王爷英雄气概之下,竟也如此柔情似水,情深意重。我这五弟当真是百世修来的福气呢。”
这话说的太过谄媚发酸,听得众人略略皱眉,不约而同的想到昔日君柔然是如何爱慕永安王庄麟。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永安王宁可娶君少优这个不能生育的庶子为妃,也不肯多看君柔然这个嫡女一眼。
一时间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理国公夫人隐没在人群当中,略有些不悦的沉了沉脸面。理国公嫡女李清许也不屑的撇了撇嘴,侧过脸同理国公夫人嘀咕了几句。只见理国公夫人的脸面越发阴沉。毒爱刺心
杨黛眉心下一紧,连忙开口训斥道:“知道你向来同你弟弟交好,且高兴你弟弟终身有靠。只是今日是什么诚,岂有你言语无状,打趣弟弟的道理。”
君柔然闻言,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欠身赔笑道:“都是我的错,总以为是在家中姊妹弟兄间肆意说笑,因此竟唐突起来。还望王爷与弟弟莫要见怪才是。”
庄麟恍若未闻,只顾低头跟君少优耳语。君少优则展颜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只是这颔首轻笑之举虽然做的行云流水,却未免疏狂了一些。如此一来,反倒显得君柔然刻意套近乎的样子。君柔然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
一旁众妃嫔命妇世家贵女大多是眼明心亮的主儿。如此一来,虽明了这是永安王府同护国公府的面子情儿,不欲计较。却也暗中偷笑君柔然举止唐突,言行无状,兼想到此前护国公府传出来的一系列丑闻,更是幸灾乐祸。连带着理国公府的女眷都被人指指点点的,好生没有脸面。
理国公夫人站在人群之中,忽然有些后悔议了这门亲事。
皇后看着君少优与护国公府面和心不合的模样,同二皇子庄周交换了一个眼色。少顷,众多品级不如永安王妃的诰命女眷纷纷上前见礼请安。皇后有心拉着君少优在女眷这一席上闲坐说话,却被庄麟以男女有别为由推辞了。刚想拉着君少优回正殿饮宴,却见以三皇子为首的一干人等不甘寂寞的迎了出来,开口便笑道:“还是皇后这边热闹。如若皇后不嫌弃,我等便也在园子里蹭个席面了。”
大褚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像前朝那般严谨苛责。何况在座女眷中大多数都是几位皇子的庶母姊妹,就算是功勋诰命们,细细算来也都是这些个皇子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皇后又有意将君少优留在席上,如此这般,便顺水推舟应了几位皇子的请求。只将男丁女眷分左右席面落座。
大褚以右为尊,皇后便将大皇子庄麟的席面放在右首第一张席面。君少优属于夫贵妻荣形,顺着庄麟的席位坐在下首第二章张席面。次后便是二皇子,三皇子直至六皇子。左首便是妃嫔女眷等人。
众人各自落座,有宫俾穿梭其中呈上美酒佳肴。乐师舞姬相随而来,一时间钟磬声响,丝竹不觉,衣袂翻飞,轻歌盈袖,气氛十分热闹。
君少优手持酒樽端然坐于席上,神情平淡,默默不语,于慵懒中带了两分闲散安然的心不在焉。一点也没有初次参加皇宫御宴的拘谨不安。他本就生的极好,此刻又是这般举止有度,温润儒雅,自然引得席上诸人频频打量。庄周见状,不期然又想到之前在太极宫中的一番应对。遂开口笑道:“久闻大皇嫂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当日在长公主府上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更叫我等惊艳。只可惜那日过后,便不再听闻大皇嫂只言片语。今日有幸,大皇嫂何不赋诗一首,为这酒宴也增添两分颜色。”
君少优回过神来,开口笑道:“文章本天然,妙手偶得之。如今仓促之间叫我赋诗一首,实在没有好的来。”
没等二皇子回话,下一首的三皇子庄珏便笑道:“大皇嫂还说没有好诗。这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便是极好的了。可见大皇嫂实在谦虚。”
君少优闻言,向庄珏微微一笑,并未答言。
庄珏见状,继续说道:“不怕大皇嫂笑话,其实我也喜好诗书,只是没有大皇嫂这般天赋,所做诗词不过自娱自乐罢了。若大皇嫂不嫌弃,来日有暇,我还想向大皇嫂讨教一番呢。”
君少优闻言,开口谦辞道:“三皇子谬赞。其实以在下来看,这诗词一道最大的作用便是怡人心性。所以三皇子所言自娱自乐等语,在下倒觉得是得了诗词的精髓。”
庄珏有些兴奋的挑了挑眉,开口问道:“大皇嫂此言何解?”
君少优继续说道:“在下以为,诗词一道,辞藻精妙不过是最浅显的一层。要发乎于心,才能感人肺腑。因此前朝几位赫赫有名的大诗人,所做诗词虽然简朴浅白,却能一语中的,言之有物,自然便可引人共鸣。这便是吟诗作赋最高一层的境界了。”
庄珏恍然点头,开口说道:“这话倒和我外祖父的言谈有异曲同工之妙。”
庄珏的外祖父,乃是素有文坛泰斗之称的名士孙鹤年。虽不曾入朝为官,但一生修著典籍无数。不惑之年于原籍潭州建立桃源书院,教书育人,亦称得上是桃李满天下。因性子恬淡,不惜朝廷纷争,所以大褚建朝前后,永乾帝三次亲身恭请,孙鹤年也未曾出山。不过永乾帝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