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来的时机不对,也许是早了晚了。当她带着自己从医生那里失而复得的文件,鬼使神差地想要来看一眼的时候。
推开门,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幕。
她唯独只能看到,却听得很是模糊。
远远地,只有赫冥爵那一句低声的“会的”植入耳际。
温夕禾完全无法体会自己在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在的某个地方,酸的,苦的,辣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在心里千回百转。
她总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敢放任自己去想。
只能一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当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她觉得时光再度回去了,她再度变成一个不愿面对一切事实真相的人。
胆小鬼。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分。
客厅里开着灯,时间虽然还不算太晚,佣人们也都被温夕禾打发着早早入睡。
温夕禾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娇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环在自己的胸前。她似睡非睡,远远地,借着头顶散落下来的灯光,赫冥爵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眉宇之间微微的褶皱。
男人的心,顿时如同惊蛰般疼痛了一下。
从小时候开始,她便维持着同样一种睡姿。如同婴儿一般,将自己蜷缩起来。一直到了后来,赫冥爵才知道。
保持此种睡姿的人,都是内心里极度缺失安全感的人。
他解开西装外套,拉扯领带,放轻步走到温夕禾的面前。他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低头审视她细致的眉眼。
从额头,一路向下,落在她一成不变的姿势上。
那是,自我保护的意思?
男人不自觉地一声叹息。
原来,他还是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男人放轻自己的动作,微微弯腰,试图把浅眠的温夕禾用最轻的力道抱起来。
沙发上的温夕禾,原本睡眠就极为浅。赫冥爵极为小心的动作,还是被温夕禾察觉。头顶上有阴影罩下来,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一暗。阴影靠近的时候,她也跟着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是一愣。
“吵醒你了?”见她醒了,赫冥爵伸出手抱她的手,改换动作,想要去揉揉她的发。
沙发上的温夕禾却猛的站了起来,动作极快,甚至不等赫冥爵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越过赫冥爵朝外面走去,“你一定还没吃东西,我去帮你做!”
赫冥爵回头看着温夕禾急匆匆朝外走的背影,微微皱眉。隐隐觉得今天的温夕禾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隐隐地地猜测,她或许是因为在医院里没有得到他回应不开心。
“夕夕,”他喊住她,想要开口,大脑里却忽然间闪过医院里一系列纷杂的事情。他想要开口解释,却被一系列的事情弄的有些浮躁。忍不住揉揉眉心,抬头看着温夕禾停在原地的背影,柔声道,“我不饿,我们去休息?”
温夕禾的背影僵了僵,却没有回头。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她便坚决地抬起了脚步,口气多了几丝生硬。
“不行,你的胃不好,一定要吃饭!”
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大门口。
回来的时候,大厅里亮着灯光,原本该等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不见了人影。
回到卧室推开门,才发现男人已经伏在床,睡了。
手里的托盘中,瓷碗里还徐徐上升的热气。热气熏蒸着温夕禾的视线,模糊了视线里赫冥爵的脸。
这些日子,他们都累了。
放下托盘,温夕禾轻声走到床边,弯腰轻轻地推赫冥爵结实的背,柔声说着,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不肯进食的孩子一样,“阿爵,不要睡,吃点东西好不好......啊!”
一声尖叫,赫冥爵已经像是一只猎豹一般,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扯住温夕禾的身体。温夕禾尖叫一声,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眩晕,男人的身体已经牢牢地压了下来。他的气息灼热,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喷在温夕禾的耳边。
这似乎是赫冥爵的习惯。
每个晚上,他都必须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除了女人每个月必须要经历的特殊的几天,他必定要跟她耳鬓厮磨一番。
对于赫冥爵来说,温夕禾不仅是他的安神药,更是助他好眠的软玉温香。
赫冥爵并没有睁开眼睛,身体却极为时熟稔地压了下来。翻过身体,他将温夕困在自己跟大床之间,男人修长的大手已经掀开她的衣服,熟练地在温夕禾的身上试探,抚摸,一下一下有意无意地撩拨她。
忍着喘息,温夕禾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硬生生地按住了赫冥爵继续造次的手,“阿爵,你不累吗?”
明明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可是却执意要拉着她温存一番。
温夕禾又怎么会不明白?
这个男人表达歉意的方式,总是让她很无奈。
“夕夕......”赫冥爵的热气吐在温夕禾的脸上,动作却没有停,“宝贝儿,我可以......”以为是欲拒还迎,想要的时候,却遭到了温夕禾愈发坚决的动作。
“阿爵,可是我好累!”
赫冥爵终于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橘黄色的灯光下。温夕禾的脸上,果然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般,疲惫,几乎是他目光落过去的一瞬间,便已经在温夕禾的脸上弥漫开来。
赫冥爵的心口一疼,忍不住一把将温夕禾给抱进怀里。他的力道,无声地收紧再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