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真是大得田小勇想要骂娘了。
按照田小勇的脚力,从北边的山里居然走了小一个时辰才看到偶尔有开夜车的出租车驶过,而且十有**还拒载。
田小勇真想丢张符篆上去烧了他们的车。
终于拦下了一辆出租,回到国都的家的时候,都已经后半夜了。
可田小勇刚刚打算去洗个澡居然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来电号码是不显示的,这倒有点奇怪。
“喂?哪位?”田小勇对着听筒问道,电话那头杂音很大,而且对方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最奇怪的是又像男又像女,简直是不知所以。
田小勇的脑子在分辨着对方的声音,同时在思索到底是谁会神神秘秘地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高老师?
高老师身为戏班子里报幕的,无稽七言诀的传人,声音确实变幻万千,难道是他?
“小勇?听清楚了么?”
就在田小勇这么一想之后,好似信号忽然变好了似的,听筒里的声音清晰了起来,果然是高老师那柔和好听的声音。
“小勇,你最近怎么样?”
“老师您就别放心吧,”田小勇笑道,“你教的功夫,我每天都在练,我可怕挨您的罚。”
“那就好,我就是担心你小子偷懒。”
田小勇听到这话心头一暖,毕竟在自己真正的师父陆一合之后,田小勇完全是一个人磕磕绊绊地修炼的,这在修仙路上跟一个没妈的孩子没多大差别,其中的凄苦自知。
于是他继续问道:“高老师,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收到了吧?到了国都直接按照那个地址来找我就行了。”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高老师的声音笑了起来。
接着,这二层别墅的楼下传来了门铃声。
田小勇高兴地一下子丢掉手机蹿到了楼下去,一打开门,就看到夜色之中一个人背对着门口站在那儿。
一身有些宽松的外衣披在肩上,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高老师?”田小勇有点疑惑地问道,因为他倒是从没见过高老师穿这么宽松的外衣,于是问了之后,他细细地回忆着高老师的样子同时看着那背影。
“国都的夜还是有些凉啊……”那柔和好听的声音感叹了一句,接着慢慢转过身来,田小勇在一瞬间稍稍觉得有点看不真切,可片刻之后,那熟悉的样子就映入了眼帘。
不是高老师又是谁?
“您什么时候扮相这么嘻哈了啊?是打算用无稽七言诀唱hippop么?快进来!”田小勇让开门,边说边看着高老师身上那过于宽松的外衣取笑道。
高老师哈哈一笑,走进屋去:“路上出了点问题,一时没有合身的衣服,所以就凑合这么一下。”
“认识您这么久,可从没见你在衣服上凑合过。”田小勇道。
这倒是实话,小学时的高老师,田小勇就有着深刻的记忆,那时候,高老师是那些男老师里唯一会坚持穿着整整齐齐上课的人,何况年纪也不小了,私下里很多同学叫这高老师臭美老少爷。
当时田小勇不喜欢这高老师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田小勇被当众批评过邋邋遢遢,不讲卫生。
高老师却闻言一笑,说道:“你这小子,别净说些没用的了,来,给我讲讲最近你有了什么收获吧。”
田小勇于是把自己初来国都的事情简略说了说,其中自然也包括得到了那半卷白莲阳符录的事情,说完,田小勇伸手拿出了那画着白云的符篆问道:“老师,您看看,您见没见过这种符篆?”
高老师把那符篆拿在手心里看了看,点了点头道:“这种符篆嘛,虽然特别,不过算是南部的修仙门派里常会用的的障眼术符篆……非要说出是什么归属可不容易,这样吧,日后我有空替你问问旁人。”
唉,原来高老师也不知道这符的具体来历,这倒让田小勇泄气不少。
“你说,那半卷白莲阳符录是写在人皮上的?”高老师忽然问道,神色似乎一凛。
“您知道这玩意儿的来历?”田小勇又感兴趣了起来,毕竟这白莲阳符录对他更为重要一些。
高老师沉吟了片刻,道:“我还不能确定……徒儿,你把它拿出来让为师我细细看上一看。”
田小勇闻言将那半卷卷轴拿在了手中,他缓缓把卷轴递了出去,却忽然又收了回来,问道:“师父,徒儿有一事想向师父请教。”
高老师轻轻一笑,道:“你我师徒一场,还有什么不能问的,问就是了。”
田小勇凝重地点了点头,口中慢慢说道:“你这狗东西冒充我老师,是嫌命长么?”
高老师与田小勇之间并非师徒关系,这点两个人早就言明了,只是因为曾经在小学里是师生的缘故才互称老师和学生,可决不会称呼对方师父与徒儿。
这冒充者就是在这里露出了马脚。
话音一出,田小勇身子模糊起来,下一刻就出现在“高老师”面前,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脖子,而从手臂上冒出缕缕煞气,瞬间就侵蚀了那“高老师”的皮肉。
可接下来相似的一幕发生了,那“高老师”完全没有半分痛苦的神情,反而机械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还有什么不能问的,问就是了。”
接着,光芒一闪,这所谓的“高老师”立刻消散,变成了一张符篆被田小勇攥在手里,而那符篆虽然被煞气腐蚀了一多半,却可以在角上依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