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微知著,一叶知秋。
许三笑道:“太具体我到现在也不甚了了,只知道他一个兄弟是长江龙集团的幕后老板,临走前说要给我安排个正职。”
王峰闻听先惊后喜,分析道:“长江龙集团的背景深厚,许多央企入股其中,控股权却始终握在私人手中,由此不难想象其中的水有多深,您这位未来岳父肯定不一般。”
许三笑说:“但愿如此,只是程雪峰已把我视作眼中钉,我就担心他远水解不了近渴。”
王峰满怀期待和信心,道:“不知为何,我反而觉得这会是一个重大转机。”
许三笑眯起眼,“现在只能拭目以待了。”
午后,蝉鸣阵阵,不绝于耳,一声快似一声。
许三笑鸠占鹊巢躺在棚子下,脑袋枕在王峰先前正在看的那本书上,摆弄着电话,心情与这蝉鸣相合,犹豫着是否要打给那位燕叔。
李虎丘已有言在先,此刻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打电话求助,不免显得有些猴急。成事者逢大事必有静气,还是决定先等一天,看看情况再说。
王峰盯着许三笑,忽然问道:“如果弟妹她爸真把您给送到正职位置上,新官上任的话您这三把火打算怎么烧?”
许三笑面带不屑一摆手,做了个别瞎扯的手势,但还是说道:“我他妈先把镇上一群尸位素餐的草包全换了。”
王峰不动声色道:“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您岳父是国家元首,您闹到最后也只有调走一条道。”
许三笑微微一笑,“没有影儿的事情,你说的还挺来劲的,那你倒说说看,我这三把火该怎么烧?”
王峰道:“中心学校垮塌之后有两个月了,一千九百多师生现在还在露天环境里上课,这是一个大问题,搞不好会闹出大事情来。”
许三笑想了想,道:“我记得卫生和文教是林四平主抓的吧?”
王峰道:“刘国庆倒了以后,歇马镇党委成员们都唯杨代书记马首是瞻,这件事杨书记不可能不清楚。”
许三笑道:“这么一来难度不就更大了吗?”
王峰道:“那就看您是想当一个什么样的干部了。”
许三笑沉思片刻,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事儿其实没什么为难的,李燕她爸爸不希望我做一个政客,如果他这次真能帮我过了这一关,我就按照他说的做一个干实事儿的官。”
王峰瞅着许三笑,道:“您报完平安了吧?”
许三笑一翻身,“什么意思?撵我?”
王峰一指许三娃子头下面的新m我还没看完。”
许三笑估算这会儿苏丽娜差不多该走了,起身拍拍屁股道:“走了。”说走就走,不理会卢素梅的挽留,举步往外便走,行至门口回头又道:“我这两天称病不出,招商办那边的工作不能放羊,胡广成开超市那件事你替我出面接洽一下,在没有确切消息以前,一切如常照旧。”
出门来到街上,往家走的路上便祈祷多日不见的何问鱼不要再来纠缠了,却不料越怕碰见谁却偏偏碰上谁,还没到家门口,经过一条胡同时,冷不丁听到胡同里传出何仙姑的声音:“站住!”驻足回首,只见何问鱼一身白布蜀绣荷花裙,亭亭玉立站在那儿正看着自己。心中叫苦不迭,笑问:“郭道安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何问鱼黛眉微蹙,杏眼一瞪道:“别废话,我跟郭道安的账迟早要算,现在是我跟你之间还有账目没算清。”
许三笑挠头,一脸无辜问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账没算清的?”
何问鱼冷笑,一脸坚决的:“别装糊涂!窥心诀我是一定要学的,你一天不传,我就跟着你一天。”
许三笑自然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事,这位神仙姐姐报仇之心不死,却又不是郭道安的对手。好不容易请动尚楠出手,却没想到郭道安和准岳父之间已有默契。这件事错综复杂,个中恩怨难明,许三笑有心劝她舍弃仇怨,但李燕她爸却曾明言不能将冷雪飞未死一事告诉何问鱼,那件事不能说,其他事根本没有说服力,搞的许三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犹豫了片刻,无奈道:“哎,要怎样都随便你了,反正我还是那句话,无欲则无情,无情则无心。”
何问鱼神色一软,竟走过来主动伸手拉住了许三笑的手。何仙姑的气场太强,这态度的转变缺少过度,不禁让生平自负fēng_liú的许三娃子顿感局促紧张,迟疑问道:“你,你想干啥?”
何问鱼笑道:“自然是想先跟你培养感情啊,以前是我太着急了,一个朋友告诉我说要想喜欢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多接触多了解,日久自然生情。”
通常情况下,强势的男人对强势的女人很难来电。
许三笑感觉握在手中的小手柔软而有力,若说没有半分绮念那是自欺欺人,但一想到这只小手只要稍一发力就能捏碎自己的骨头,那几分绮念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问鱼牵着许三笑的手往家走,许三笑根本无从拒绝,硬被拉着回到家。
苏丽娜果然走了,不过不是独自走的,还带走了米粒儿,临走前托李燕转告,米花的病越来越重,她一个人又要忙生意又要照顾米花,实在是忙不过来,所以先把米粒儿接回去帮忙。
院子里只有李燕,见到何问鱼和许三笑手拉手的样子,不禁气的直撅嘴,气呼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道:“不但米粒儿走了,连我也要走了,一会儿张爷爷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