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笑微微一愣,横了郝四喜一眼,见这家伙一副看热闹不在乎事大儿的架势,一声不吭站在那儿。顿时明白,郝四喜并未把自己的底细告诉给这个宫雪东。低声道:“让这头蠢猪滚出去清醒清醒。”
何问鱼伸出手来与宫雪东的手握在了一起,接着屋子里便响起了宫雪东凄厉的惨嚎声和手骨碎裂声,何问鱼发力一抖,竟将这厮近两百斤重的身体丢出去,撞破包厢的镶板墙后飞到外面。
许三笑赞道:“摔的漂亮!”
郝四喜面色大变,喝问道:“许三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三笑冷冷的道:“我许三笑是什么人,你郝四喜应该清楚,拿程雪峰压我,你觉得有戏吗?郝四喜,你要是想谈,就找个能主事儿的明白人来,弄这个草包来算什么意思?既然没什么诚意,那你就准备关门歇业,搬家滚蛋!”说着作势欲走。心里头却在奇怪,郝四喜这是搞的哪一出,弄这个草包来要做什么?另有疑惑:难道这件事不是那人策划的?
郝四喜赶忙拦住,道:“他是我们一枝桃中的三掌舵,现在芙蓉茶楼里以他为尊,你的这位何助理出手就把他给伤了,不给句交代就想离开吗?”
许三笑道:“看样子,是没得谈了?”
郝四喜道:“我们三掌舵的已经把该说的条件的都说了,谈不谈全在许书记一念之间。”
许三笑环顾左右,走廊过道的两边全是土褂黑裤的年轻人,手上刀枪都有,一看便是一枝桃的打手。冷笑道:“郝四喜,你们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郝四喜面露杀机,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是绝不会同意我们的条件的,许三笑,不妨实话对你说,今天把你请到这里没别的目的,就是想要你的命,你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郝四喜,你不会真以为我来你这里就只带一个人吧?”
郝四喜丝毫不在乎的:“当然,你让于海在外面接应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这会儿艳阳县公安局的钱宝坤副局长正带队在歇马镇派出所夜查,没有他的命令,派出所的警察谁敢动一动?”
郝四喜得意的看着许三笑,“你现在明白了吗?”
许三笑面沉似水,道:“原来你们根本没打算谈什么条件,早就计划好了今晚要在这儿取我的命,之前又是什么短息拜帖,又是茶阵盘道的,一步步,看似真心要谈条件,其实都只是为了引我入彀!好手段,好计谋!事到如今我已无话可说,临死前我就是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究竟是谁这么想我死。”
郝四喜道:“别人对我说你身边这位何助理太厉害,我的计划要想不被她察觉,只好谨慎些。”
别人说何问鱼太厉害?除了那人外谁还知道何问鱼的底细?许三笑心中一动立即想到之前怀疑的那人。只听又道:“许三笑,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你不仅不该当这个镇党委书记,更不该碰了不该碰的人,而且你杀了我们一枝桃的人还挡了我们的财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仙师他老人家想要你的命!”
许三笑回头看了何问鱼一眼,后者微微点头道:“马二龙在人神教中自称立人王仙师。”顿了一下,又道:“跟你猜的几乎一致,这件事还真是他策划的。”
郝四喜在一旁听着,一边往外挪腾步子,一边冷哼道:“说的好像一切都在你掌控中似的,许三笑,你今天要是能逃出”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却原来竟是被何问鱼单手掐住脖子,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昏迷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许三笑喊出来的,“要活的!”心念为之一松,顿时幸福的晕厥过去。
二楼乱成了一锅粥,不知所措的打手们眼瞅着发生的事实与剧本里计划好的内容完全不相符,两个主事儿的人一前一后晕厥过去,其中一个还落在了对头的手中,众人投鼠忌器,均在想,这个娘们如此彪悍,大家到底是上还是撤?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楼下传上来,浑浊低沉,只有一个字:“上!”
如此简单的一个字符,却似有着无穷魔力,一枝桃的打手们顿时打了鸡血似的动了起来。这些人手上什么家伙都有,有拿刀的,也有几个拿枪的,混在一起冲了上来。何问鱼对许三笑说:“背水一战,顾不过来你了,自己看顾好自己。”
许三笑应和道:“大风大浪的闯过来了,没道理小茅坑里翻船。”
何问鱼把郝四喜丢给许三笑,飞身一纵跳了出去,外面顿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
许三笑坐在包厢里,脚踩着郝四喜,听着外面呼喝嚎吒。心里却在盘算,马二龙,你今晚会出现吗?
门口人影一闪,出现一个人,许三笑抬头一看,正是之前破茶阵的那个大青衣。脸戴面具,漫步走了进来。
这人问道:“你就是许三笑?”声音低沉浑浊。
许三笑道:“你是哪一个?”
大青衣在许三笑身前停住,道:“我叫风陀螺,仙师座下的无名之辈,奉命来送许师叔上路。”
许三笑问道:“马二龙呢?”
风陀螺道:“仙师道行精深,对付你何须他老人家亲自出手,有我就够了。”
许三笑道:“既然如此,你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