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笑道:“东西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跟小宫秘书熟悉一下环境,另外替我问一下长山同志上午有没有时间,召集一下政法和纪委两方面的人,还有信访办,工会和共青团,党校,政府方面城建环保和水务部门的负责同志,你安排个地方,我跟同志们碰一碰,彼此再认识一下。”
徐彪说好,“我这就去安排,十点钟,小会议室行吗?”
许三笑不在意的:“你看着安排吧,地方够大就可以。”
许三笑的办公室里。
宫艳诗指着紫外线灯问道:“怎么在屋子里弄了个这玩意?你不晓得这东西照的时间长了会灼伤皮肤?”
许三笑道:“每天照射一小时,消毒杀菌,还可以促进植物生长,人回来就关了。”
宫艳诗左右打量了一番,道:“你要跟石长山他们开碰头会,我是不是得给你做会议记录呀?”
许三笑道:“你靠山太硬,我管不了你,随便你干什么去。”
宫艳诗道:“我现在住县委宿舍,挺不方便的,搬去你家住成不成?”
“行,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媳妇回来了。”
“你媳妇?”宫艳诗微微疏神,惊诧问道:“你什么时候结过婚?”
许三笑嘿嘿一笑,道:“先拜堂后订婚,目前我还处在被考察阶段,你要是去了准他妈坏事。”
“那还是算了吧。”宫艳诗摆摆手,道:“我来艳阳县就是负责看你怎么倒霉的,工作之外我也不想跟你有太多瓜葛。”
她有一点小失落,掩饰的虽好,却逃不过许三娃子的一双锐目。
接触久了发现这妞远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冷漠无所谓,她身上流露出的看破世情的淡然气质更像是一种保护色。当某件事触及她心灵的某个点时,她的情绪表达甚至要比一般人激烈的多。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不能舍弃的执着和脆弱。她只是更会隐藏自己而已。
许三笑说:“宿舍不方便,你可以在艳阳县买个房子嘛,亚东集团那么大买卖,你用不着替严老师省钱。”
宫艳诗微微仰首,骄傲而优雅的:“这就不用你替**心了。”
许三笑道:“我也没打算替你操心,不过你既然来给我当秘书,平常端茶倒水写个稿子什么的,这些活儿你还是得干点。”
宫艳诗看一眼时间,道:“这些全是小菜一碟儿,到点了,你是不是该过去开会了?”
许三笑低头了看了看表,还五分钟十点,估计这会儿该到的人已经都到齐了,点点头,道:“我先上个厕所就过去。”
上厕所是假,拖时间才是真。
当领导的一年到头大会常有小会不断,领导们参加会的时间也是有讲究的,如果是参会的主要领导,来太早了,等人的滋味不好受,且容易弱了气场。来的太晚也不行,让一群人久等,既缺乏素质又招人诟病。最好是等人都到齐了,大家刚等一会儿,将要感到不耐时及时出现,既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效果,又不会让人觉得你没有时间观念。
小会议室里,石长山坐在主位上,旁边的位置空着,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名字牌,石长山没有坐错位置,错的是名字牌摆的不对。是故意为之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官场中的排名和座次跟江湖好汉里的头把金交椅,二把金交椅差不多,该坐到哪里就坐哪里,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就不能行使自己的权力,就干不好工作。这并非小事。
进去坐下?坐在哪?原则上肯定是主要领导坐在中间位置上,但石长山已经按照人名牌的位置坐在那儿了,让他起来显然不合适,他又不肯主动起身,自己坐到他身边,这会成什么了?
许三笑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道:“等一下雪峰书记可能要过来说几句,会议晚一会儿开。”
程雪峰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这些人肯定没胆子去找程雪峰求证。许三笑敢这么说是因为不怕程雪峰。说完这句话,转身出门给徐彪打了个电话,问:“程书记有时间吗?这个会虽然是我分管单位主要负责人和我之间的碰头会,但如果程书记能抽时间来讲几句,我相信大家都不会有意见,而我的一些想法在会上说出来,程书记也可以帮着把把关。”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客气一下,也可以当做正经事来办,全看程雪峰是不是有这个心情和愿望插手许三笑分管的工作。副书记在原则上最重要的责任是配合主要领导的工作。党管一切,党委书记当然有权利参加这个碰头会。
徐彪说:“程书记正在跟市里领导通电话,我请示一下。”
许三笑不等徐彪回话,挂断电话后回到小会议室,石长山果不出所料的已经主动坐到了会议桌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中间的三个主要位置已经空下来。许三笑迈步走到正中间的位置,当仁不让一屁股坐下。左右看了看,问:“人都到齐了吧?”
石长山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起来,似尴尬又似愠怒,又有些惴惴不安。
办公室副主任杨红旗说,“齐了,您不是说程书记要过来吗?是不是再等等?”
正常情况下,办公室主任徐彪服务于书记程雪峰,副主任杨红旗则应该服务于副书记,但省政府办公厅忽然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