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例会上,许三笑的态度生硬,与过往的圆滑老练截然不同,泾渭分明的摆明了就要拿掉金显扬。借口是金显扬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继续担任现任的职务。
随着人生境界的提升,许多事越来越通透,胸中的格局也越来越大,对于李东耀这样的小人,更是完全不看在眼里。收拾金显扬的目的不是敲山震虎,而是杀鸡儆猴。讲政治智慧也得区分对手,对付李东耀不需要多高深的政治智慧。
谁都知道金显扬每天正常上班,吃饭喝酒唱歌跳舞一样都没耽误,身体看不出有什么大毛病。人到中年有点小问题在所难免,金显扬也就是撒尿的时间稍微长点,还没听说有哪个干部因为前列腺的问题被劝退的。
李东耀尽管心里有绝对把握借这件事做些文章,搞一搞许三笑,藉此树立他的一把手权威,却依然保持着体制中人的圆滑本色,说话处处留有余地,尽可能的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对于许三笑近乎于自投罗网的言行方式,他极力的怂恿,表面上仍保持着一种圆滑客观的立场。
豺狼披上羊皮也学不会羊叫。李东耀说的多圆滑也掩饰不了其豺狼本色。而许三笑却是毫不犹豫的,以超乎李东耀期待的积极态度让自己陷入貌似尴尬的境地。只要金显扬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李东耀就可以借机发难。
李东耀装模作样的致电给金显扬。他的如意算盘是,里间屋子里的两个人从另一道门悄悄溜出,过一会儿再从外面回来,装作匆匆赶过来的样子。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这期间李东耀向许三笑传达了市委领导对三镇新区年后工作的内容。说到一多半的时候,李东耀的电话响了。是李铁民打过来的,一句话便让李东耀大吃了一惊。
李铁民在电话里汇报:“李书记,显扬同志中风晕倒了,怎么办?”
李东耀先惊后怒,叫道:“什么怎么办?我又不是大夫,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李铁民说:“那我先送他去医院了。”
李东耀匆匆挂断电话,深邃凝视了许三笑一眼,道:“显扬同志晕倒了,李铁民已经把他送医院了。”
从他的神态里,许三笑解读到了难掩的失望和焦虑,微微点头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我有两个建议,首先显扬同志是在工作岗位上病倒的,咱们三个刚好都在,理应一起过去关心一下,其次就是显扬同志的工作安排”
李东耀插言道:“我看这件事还是先不要操之过急的好,毕竟显扬同志的病情如何咱们还不知道,也许只是个小问题呢?”
金显扬的问题绝不是什么小问题!这一点没人比许三笑心里更清楚。金显扬中风正是许三笑动的手脚。通过控风术让一个人风邪侵入,对于现在的许三笑而言毫无难度,即便是隔着一道门户,只需有缝隙可循,便可以轻易办到。
南山市第一人民医院,病房里,金显扬已经醒了,嘴角流着哈喇子,嘴眼歪斜,目光呆滞。李东耀坐在床头正在问他的感受。许三笑靠着窗户安静看着。
按照医生的说法金显扬是饮酒过度,睡眠不足,精神过度疲等劳多种因素引起的中风。情况比较严重,考虑到患者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治愈的可能性已经非常低。
李东耀听医生说完,转头用带着惊惧的目光看着许三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一定是在想,许三笑是怎么看出金显扬快要中风的?甚至可能在怀疑金显扬中风就跟许三笑有关。他的眼神中渐渐充满恐惧,却始终没敢问出那句话。
许三笑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床边,站在金显扬眼前。
金显扬的心里是最有数的,几年前许三笑初到歇马镇那年,他就知道许三娃子不是凡人。他现在说不出话来,但心里却比之前更透亮。他知道是自己官令智昏犯傻去跟许三笑作对,才导致现在这个结果的。亲眼见识了许三笑捉鬼祛邪,算无遗策的本领后,自己竟然还为了一顶官帽子跟这样的人作对,岂非是屁.眼子拔火罐找屎(死)?
金显扬喏喏着嘴唇,有话说不出,挺着急的样子。许三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悔意,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拍,一语双关道:“听话,你会好起来的。”
就这么一拍,金显扬便觉得脑子里一震,一句对不起许区长便脱口而出。倒把一旁的医生吓了一跳,赶忙过来又是听又是看的检查了一番。
除了当事者,在场人谁都看不出这一拍的玄机,许三笑恢复了金显扬的语言功能,同时提醒他今后要听话。转而对李东耀说道:“李书记,显扬同志的境况看来不太好,咱们还是让他多休息,不要打扰他了。”
李东耀只觉得许三笑的目光邪异,透着阴狠毒辣,联想到谭辉失踪,陡然感到心头一阵恶寒。喉咙中不由自主的发出啊的一声,茫然点头道:“是啊,就听许区长的,咱们就不打扰他了。”
下午,三镇新区临时办公点,小会议室里,区委常委们齐聚一堂,正在开会研究梦江大酒店的建设一事。
许三笑正在发言:“各位常委,大家下午好,开会前先跟大家通报一件事,就在今天上午,咱们景区管理委员会的金显扬同志突发中风住院了,李书记在医院的时候感同身受,心情很沉重,状态不佳,所以今天的会由我来主持。”
“今天的会议就一个主题,就是讨论一下梦江大酒店的建设一事,这个项目是年前申报的,由我亲自审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