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航努努嘴,额首道:“那我拭目以待。”说着端起茶壶,又亲自为许三笑续杯,道:“看茶。”
许三笑双手接过,品了一口,心事重重下有点饮不甘味。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何四航忽问道:“许三笑,你是体制中人,我想问问你对咱们新上任的这位元首的新政怎么看?”
许三笑想了想,猜不透他这么问是何用意,便依着自己的观点道:“殚精竭力想要力挽狂澜,我支持但不是很看好。”
何四航满意的点点头,道:“咱们爷俩的观点不谋而合了,我虽然坐困愁城三十多年,但最近这段日子却基本把这三十几年外界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一下,贪腐成风,德行败坏,社会风气糜烂到了一个临界点,如今的执政党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结点,治,可能会亡党,不治,却更可能要亡国,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整个华夏民族的罪人。”
许三笑没有感觉到他的话中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似乎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他在跟自己闲扯几句而已。只好陪着说道:“您分析的很有道理,从满清入关闭关锁国,到八国联军洋枪洋炮敲开国门,再到近代洋务运动,民主华夏乃至今天的共和华夏,华夏人丢失的不仅是财富和尊严,还有自身数千年的底蕴和信仰,现在,改革开放搞了三十多年,物质丰富了,道德却沦丧了,一些曾属于咱们华夏民族的精神瑰宝丢失了。”
何四航颇感兴趣的道:“说的很好,继续说下去,我在那鬼地方被关久了,跟时代已经脱节,你多跟我说说你的看法吧。”
许三笑续道:“事实已经证明,照搬西方民主共和的经验在华夏是行不通的,还要结合咱们自身的民族特性,走自己的民主建设之路才是出路,当然,新元首现在还不能考虑到那一步,饭要一口口吃,事儿要一件件办,目前当下最紧要的便是刹住这股贪腐糜烂的风,把社会风气扭转过来,这是治标之道。”
“看来还有治本之道?”
许三笑的心里有些想法憋的久了,不吐不快,既然已经开了口,便索性说下去,道:“要想根治这种现象,就必须结合华夏的实际情况建立一套可持续发挥作用的民主监督机制,不是简单的模仿西方去搞什么居心叵测的多党执政,咱们就一个执政党,内部却早已派系林立,还嫌不够乱吗?”
何四航频频额首,深表赞同,道:“当年太祖就曾说,党内无党帝王思想,所谓贪腐横行,根由不在一党执政,而在于这几十年形成的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脉圈子,遍布军政民各个领域,几乎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利益同盟。”说到这一顿,反问道:“你觉得谢润泽有可能获胜吗?”
许三笑道:“人这辈子怎么活不是活?修合无人问,存心有天知,但求尽力不问前程而已。”
何四航微微一笑,道:“你所想的那个完善的民主建设机制不就是显门那些书呆子喊了多年的体制改革吗?改变人大职能,完善权力监督机构,针对政府开销立法,变管理为服务,重视民间财产权益修改物权法,严朝辉那老货坚持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他若是懂得一点变通之道,说不定现在台上指点江山的早就是他了。”
许三笑心中一动,自己很多想法的确深受了严老师的影响,想不到何四航竟然能一语道破。似乎他和严老师之间还是旧识?
何四航道:“怎么?感到惊讶了?显门奇才,风控动力学专家,这样的人物宗教办怎能不特别留意?当年他在西南大山里工作,搞风洞试验,我奉命在那个基地干了四年的安保主任,那地方的外围全是我布置的阵势,在那个年头,不知道困死了多少台岛特务们。”
许三笑深知他在阵法之道上当世不做第二人之想,却原来他跟严朝辉果然是故交,难怪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自己的底细摸的这么透彻。
“严老师先有文人风骨,又有谋国奇才,一辈子忧国忧民,对我的人生观的确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何四航道:“说起来,当今世上,在国内我只佩服三个半人,这其中便有严朝辉这只老狐狸,有个传说叫太公直钩钓鱼愿者上钩,如果说这世上有人能用直钩钓到鱼,我认为非他莫属。”
许三笑想不到何四航对严朝辉的评价如此之高,而自己却似乎从未把那个粗通武略,智慧如海的老先生看成与叶李比肩的人物。心里想着,随口又问道:“另外两个半又是怎么回事?”
何四航道:“还有一个就是前任的天兵之首孔和尚,这老和尚的功夫已达神性,是以武入道的典范人物,我自知跟他差距极大,当然要佩服他一下。”不待许三笑发问,又继续说道:“这第三个人嘛,就是坐居西昆仑,把我困在那个鬼地方三十多年的李神通了,百年第一实至名归,连我师爷在他面前都是小字辈,我虽然恨他入骨,却也不得不佩服他几分。”
说到这儿,他卖了个关子,问许三笑,道:“你猜猜看,我另外佩服的半个人又是谁?”
许三笑想了想,何四航被困三十多年,自然不知道当世已有两位英雄豪杰能与李神通相提并论,如果这半个人不是叶大哥或者李燕她爸,那又会是谁呢?听他的口气,这个人自己是认得的,这样的人物倒是不多,稍一转念,答道:“是郭老师吗?”
何四航摇头傲然道:“虽然苦心孤诣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