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范家大院,张远山急匆匆地沿原路往山上而去。
李冰奇怪地问道:“张大哥,你怎么还去那山上?我们快回去,婉儿她们也该等得我们有些急了。”
张远山嘿嘿回头道:“李冰,你快跟我来。婉儿那边,你先打个电话,就说一切平安无事,我们中午时回到酒店。”
李冰刚和赵婉儿通完话,张远山就急不可待地催着李冰赶紧上山。
看到李冰疑惑不解,张远山神秘地说道:“李冰,你还记得我们前天碰到那个范顺喜时,他是从哪过来的吗?”
李冰一楞,随即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张大哥,你是想去看看那个离魂附尸的恶道刘三才到底怎么样了?”
张远山笑而不答,两人加快脚步,向那天范顺喜来的山路上走去。
爬过了一个小山坡,面前出现了一条岔路,李冰犯了难,问张远山道:“张大哥,这个岔路一东一西,我们该向哪条路上走呢?”
张远山手往东面一指,嘿嘿说道:“就往这条路上走,绝对不会有错。”
李冰狐疑地问道:“张大哥,你又没来过这里,如何能认得那个刘三才的家?莫非你真的作了法?这也太神奇太离谱了?”
张远山狡黠地说道:“李冰,你静下心听听,你就会知道我的判断没错了!”
李冰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觉得山坡东面随着微微春风,隐约传来了一阵琐呐之声。他心中立即明白,怪不得张远山这么肯定刘三才家在山坡东面的原因,因为昨天夜里,刘三才的魂魄已经让自己的鲜血混合着朱砂打散了。
张远山曾经说过,刘三才必死。那么,这阵琐呐之声,不出意外,就是刘三才死了,他们家在操办丧事。
两人刚刚翻过那个小山坡,就见半山腰中有户人家,在屋前搭起了白色的灵棚。
当他们快要走近时,正遇到一个人正从下面向山上走来。
张远山叫住了他道:“这位兄弟,请问前面是什么人家?”
那个人斜眼看了一眼张远山,并不搭话。张远山赶紧掏出香烟,递给那人一枝烟,那人的脸色才舒展开来。
他悠悠地点着了烟,吐了个烟圈慢吞吞地说道:“你们两位听口音是外地来的?是不是到这山上来踏青的?”
张远山应了一声,那个人继续说道:“这户人家,在我们这里可是大有名气的。户主叫刘三才,是个阴阳先生,人们都传说他本领高强,能驱鬼辟邪。谁家有丧事,都想请他前去操办。只是他心太狠,总是向办丧事的人家狠狠敲诈,因此,人缘倒是极差。”
张远山“哦”了一声,故作不解地问道:“这个阴阳先生刘三才如此厉害,他又是怎么死的呢?”
那个人嘿嘿一笑道:“大哥,并不是我为人不厚道,见他家死了人还幸灾乐祸。只因这个刘三才虽然是以为他人办丧事为主,平时还给人看相算命。收钱心狠倒也罢了,只可惜他五毒俱全,开销大了,自然就入不敷出了。因此,他还经常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据说他还会作法,害得别人晦气缠身。可谓是坏事做绝啊!”
那个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虽然是同一村的,可村上人家,都对刘三才是痛恨之极,却又害怕他作法害人。如今他死了,村子上没人愿到他家去帮忙。刘三才的老婆呼天喊地,没人应答,不得已请来了原来和刘三才关系并不好的一帮吹鼓手。那帮吹鼓手也幸灾乐祸,学着那刘三才,狠狠在敲诈了他家一笔。这当儿,正在那儿热闹着呢,你们也都看见了。”
见他一枝烟已经快抽完了,李冰连忙又递上一枝,陪着笑脸道:“这位大哥,刚刚我那兄弟问你,那个刘三才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还没说呢!”
那人接过香烟,眼神中透出一丝兴奋道:“这事说来也怪,别吓着你们!快天亮时,只听到刘三才家传来他老婆呼天喊地的惨哭声。大家都不敢出来看,直到天亮了,村上人才敢前去看个究竟。”
“刘三才的老婆哭着告诉大家,刘三才在天亮前,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喊一声: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与我作对打散我魂魄?他刚说完,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躺在床上已经气绝。更怪异的是,刘三才的胸口和脸上一片通红,竟然就象他平时经常用到的朱砂那种颜色一样,尸身上擦也擦不掉,他老婆只得给他换上一身新衣,搭了灵棚停尸。”
李冰和张远山对望了一眼,都知昨夜之事非虚,那个本来一身本领的刘三才,没把道法用在正道上,为非作歹,终于遭了报应。
两人和那个人寒喧了几句,告辞了他向来路折返。
当他们驾车回到酒店时,见到赵婉儿一行已经把行李打点停当,正坐在酒店大厅中的宽大的沙发上焦急地等着他们。
张远山一楞:“你们这是怎么了?竟然把行李都带了下来?”
赵婉儿惊奇地问道:“张大哥,这不是你的主意吗?李冰在电话中告诉我们,让我们整理好行李,说是吃过饭后就立即离开丰都了。”
张远山大为惊讶,直勾勾地看着李冰道:“李冰,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我身边时竟然没告诉我,偷偷电话让他们准备好了。难道你已经明白我们该去哪里了吗?”
李冰看了一眼大厅,因为酒店刚出了事,大厅中没几个客人,只有两个服务员无聊地盯着他们五个人。
李冰微微一笑道:“张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