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绿的灯光下,那个白衣长发女子,慢慢地转过了身。,
当她那惨白的面容出现在胡汉文面前时,胡汉文惊惧地叫了一声:“李香梅!你是李香梅!”
李香梅冰冷的声音,似乎不带一点人间烟火味,冷冷地道:“胡汉文,我冤死了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杀死的,害得我的魂魄投不了胎,天天被阴寒之气煎熬。你猜得没错,这只香炉确实是在施丽娅手上。只是它成了不祥之物,是我冤魂藏身之处。”
李香梅幽幽地叹了口气,脚边一股白雾飘散开来,一股寒气让胡汉文不禁直打哆嗦。
李香梅面更表情地说道:“胡汉文,当年你一刀捅死了我,害得我魂魄受了七年之苦。如今,你既然不打自招,我得知了事情真相,就是你死期将至。我会让你的肉一块块地掉下来,让你受尽千刀万剐之苦哀嚎而死,以泄我愤!”[
胡汉文滚爬在地,不住地求饶:“李小姐,求求你放过了我,我一定给你大办法事,让你魂魄得以超度!”
李香梅冷冷地道:“你当年凶残地杀死我时,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呢?晚了,一切都晚了!”
胡汉文哭求道:“李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我杀你也是有原因的。这七年来,我也一直受苦,根本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求李小姐放我一条生路吧!”
李香梅冷声道:“你杀我,不就是想得到这只香炉么?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
胡汉文哆嗦着道:“李小姐,我杀你,确实是为了得到这只香炉。不过,这只香炉本来就是我的。我杀你,只不过是为了得到我失去的东西。”
李香梅怒道:“胡汉文,你死到临头,还编出谎言,你认为这能救得了你吗?”
胡汉文忙道:“李小姐,我真的没有骗你,这只香炉确实是我的,是张安国私吞了这只香炉。事到如今,我还没什么必要再隐瞒了,我告诉你吧,其实我不叫胡汉文,我就是失踪了七年的莫利文!”
李香梅轻轻地‘咦’了一声道:“你就是莫利文?这是不是太可笑了?如果你是莫利文,按照你前面对施小姐所说的,是张安国害了你,那你怎么不去找他报仇?你做了他的司机加心腹,他又怎么会认不出你?”
自称是莫利文的胡汉文,带着哭声道:“李小姐,我当年也是被张安国陷害。我侥幸逃得一命,从此我就发誓,要让张安国死葬身之地。在他死前,我一定得找回属于我的那只香炉。”
活命心切的胡汉文,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李香梅细细道来。
七年前,当张安国把莫利文骗入那口人迹罕至早已废弃的荒野中的那个机井后,张安国带着香炉扬长而去。
莫利文在机井底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时之间,他急得晕了过去。
当他渐渐醒来后,看着头顶那一小块天空,绝望极了。莫利文清楚,自己在这机井底部,坚持不到几天,便将脱水或饿死。
莫利文被困机井底部,悔恨交加,责怪自己一时疏忽,上了张安国的大当。他想到张安国,为了独吞这只价值连城的香炉,竟然对自己多年的好朋友也下此独手,不禁怒火中烧,一拳击在了机井壁上。
手上传来的剧痛,让莫利文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舔了一下拳头上渗出的鲜血,稍解了一丝口渴。
不甘死于荒野的莫利文,看到他拳击处,那个机井壁上被他一拳砸出的一个洞口,怔怔发呆。不一会,他便欣喜若狂。
莫利文忽然悟到,这个机井由于年代久远,那本没浇注钢筋的水泥制陶管,已经变得疏松脆弱。
莫利文精神一振,脱下身稍在他习惯用的左手上,又一拳砸向了陶管。果然,陶管上又出现了一个小洞。
莫利文依法炮制,双脚踩着那被拳头击开的孔洞,一步步向上攀爬。当他好不容易爬上机井口时,天已大亮,莫利文也因为体力消耗过度,而瘫软在地,昏迷了过去。[
当他再次苏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擦黑。莫利文看到不远处有几个野果,艰难地爬过去摘食。
当几个野果下肚,莫利文恢复了一丝体力和精神。此刻的他,心中对张安国的仇恨难以言喻。
莫利文本欲立即赶回西安,寻人找张安国报仇。但不一会,他便冷静了下来。
莫利文想到,自己因为盗墓的事,已经引起了文物侦查大队的注意。圈内的人,此刻避他犹如躲瘟神,根本不可能再为他干卖命的事。
更让他愤恨的是,他那只视如已命的香炉,此刻肯定让张安国悄悄霸占藏匿了。就算自己杀死了张安国,恐怕也不可能再找回那只香炉了。就算是他报警,自己也逃脱不了因为盗墓而被起诉的命运,更关键的是,那只香炉也将为警方起获,从此与自己再也缘。
莫利文思忖再三,决定忍辱负重,在找回香炉后,再杀了张安国。
因此,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公路边,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车,悄悄溜回了西安。
莫利文在西安躲藏了两天,设法取出了他所有的钱财,这才隐姓埋名、远遁他乡。
很快,莫利文便找了个私家整容医院,花高价,把自己整成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辨认不出的模样来。
易容后的莫利文,又通过黑市给自己办了张假身份证,从此改名胡汉文。
一年后,化妆改名后的莫利文,便来到了张安国的公司应聘当了一名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