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丽娅独自坐在自己房间中,那盏昏暗的马灯,在四处漏风的土房内飘摇不定。
那突如其然的雷雨,让施丽娅心中惶惶不安,几天前那个可怕的夜晚的惊悚一幕此刻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抬腕看了一下手腕上那块精致玲珑的女式表,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到了李冰和他约定的时间了。
施丽娅站起身,轻轻咳了几下,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这才提着那盏马灯离开了房间。
刚打开房间门,堂屋内旋起的一股冷风,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看着堂屋内四处漏水,地上已经积了一大滩水,施丽娅轻轻叹了口气,把地下那几只盆子全都放到了滴水的地方。
摆好接水的盆子,施丽娅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尘灰,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被门板挡着的文苑自杀的房间。
门板在扑扑作响,山风吹得那门板摇摇欲坠。施丽娅犹豫了一下,一步步挪到那房间门口。
她刚用手抓住那门板,一阵大风吹来,施丽娅哪拗得过这把力,门板啪地一声摔在了那个房间内。
一道闪电把房间内瞬间印得雪亮,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房间,施丽娅心中说不出的害怕。
她踌躇了好久,想起李冰的吩咐,不得不硬着头皮挪进了那个房间。
走到那个破旧的土坑前,在一道道闪电划过的亮光中,施丽娅看到土坑上那半张破旧的草席,象是有了生命似的,在土坑上不住地摆动,发出让她心悸的扑扑声。
她内心紧张极了,身体似僵立在当地,盯着那扇没有玻璃只剩半扇吱呀作响的木窗框的大窗户发呆。
闪电一道道地划亮漆黑的夜空,照亮远处的黑黝黝的在狂风中摆动的树枝,让施丽娅感觉心惊肉跳,似乎那个可怕的杀手随时会从窗口中出现。
闪电似四面八方包围着小山村,一道闪电光亮穿过堂屋,把一个巨大的黑影倒现在文苑房间内。
施丽娅吓得哇地一声大叫,惊恐地转过身,只见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穿着黑色的雨衣,帽檐紧压着眉眼,一动不动,犹如一具僵尸肃立在文苑的房间门口。
施丽娅惊叫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黑衣人沉默了一会,用一种阴森可怕的声调说道:“施小姐,你好健忘。前两天我们刚见过,我是地狱使者!”
施丽娅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在这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的黑夜,孤身一人在这个据说闹鬼的房间中,面对着这个可怕的杀手,心中的惊惧仍是达到了极点。
施丽娅惊魂甫定,见那男人慢慢而有力地举起了左手,手上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正在一步步向她逼紧,不由得大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三番两次想要杀我?”
那黑衣人慢慢地摘下雨衣帽檐,对着施丽娅森然一笑,阴阴地道:“施小姐,我们下午才见过面,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念在施小姐给我斟酒的份上,我会动作利索些,不会让你感觉多大痛苦的。”
施丽娅‘啊’地一声惊叫:“你……你是王来福?”
那黑衣人摘上了帽檐,掏出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枝,悠闲地吸了一口道:“施小姐,你没想到吧?我正是你们中午殷勤招待的王来福!”
施丽娅退后了一步道:“王来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无怨无仇,你非得赶尽杀绝?”
王来福一字一顿地道:“没错,我们确实无怨无仇,而且,你们请我喝酒,还送烟酒给我,按理说,你们是我的恩人。但是,你们住进了这座鬼屋,你们就必须死!”
施丽娅惊道:“王来福,你别乱来。虽然你当过兵,但你年龄大了,你一个人不可能是李冰他们的对手。你要是现在离开,我可答应不说出这件事!”
王来福嘿嘿说道:“施小姐,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吗?我既然摘下了帽檐,让你认出了我的真实面目,你认为我还有可能会放过你吗?别天真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夜里,就是你的忌日!”
他狞笑了一下道:“施小姐,我也劝你别做梦了!在这个向阳村,又碰上狂风雷雨,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再说了,你别指望用你那三个男伴来吓唬我,他们今夜不可能回来了。”
施丽娅惊惧地摇着头道:“不,不可能,李冰会回来救我的!”
王来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施小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吗?我已经看出,你们几个根本不是城里来的记者,你们就是一伙盗墓贼!”
施丽娅惊叫道:“不,我们真的是记者,求求你放过我吧!”
王来福一收笑声,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别蒙我了,下午我就一直躲在这鬼屋前面观察着你们的。我见到李冰他们三人带着袋子走了出来,和你告别。那袋子中,鼓鼓囊囊的,你蒙别人还行,可逃不出我的眼睛。袋子里装的,就是盗墓用的工具,特别是那把洛阳铲,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出意外,你们来这里几天,已经踩好了点。今天夜里,就是你们的行动时间。或许,你们早就看过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夜有雷雨,这是你们动手的最佳时间。现在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你还能指望他们立即回来吗?别做梦了!”
施丽娅颤抖着道:“王来福,那你为什么非要杀了我?”
王来福冷冷地道:“不为什么,你们该死,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们住进了这个鬼屋!”
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