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森然道:“你毁了我的女人,所以你必须得死!”
蒋伟闻言只觉得心惊肉跳,惊悸地问道:“二狗,你哪来的女人?你年轻时就没能娶上老婆,后来我发迹后,你跟着我十多年来,也没见你提到你有女人啊!”
二狗道:“十多年前,有一个漂亮善良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不学无术、一无所有的混蛋。这个女人拿出了她所有积蓄,还到处借钱,苦劝那混蛋收心创一番事业。在那女人的帮助下,这个混蛋终于混出了人样。或许真是应了句俗语,‘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混蛋发迹后,完全忘了结发妻子,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夜不归宿,搞得她妻子终日独守空房,以泪洗面。”
蒋伟听得头皮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二狗,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象是在说我呢?”
二狗并不理会蒋伟,继续说道:“那女人好可怜,一忍再忍,终于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可是这时的她,与那已经发达的混蛋还有什么力量可以抗争?在遭到多次毒打后,那女人也就死心了。”
那躺在地下的黑影,此刻突然哈哈大笑道:“二狗,你说的这个女人就是蒋伟的疯妻张亚芳?这可搞笑了,蒋伟这狗贼,自己在外整天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可他怎么也没料到竟然后院失火,自己的妻子和自己最信任的下人勾搭上了。”
二狗森然一笑道:“小子,你比蒋伟这狗贼聪明多了。没错,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张亚芳苦等丈夫不归,心生报复之念,主动勾引了我。我二狗一生没人疼爱,突然有机会亲近张亚芳这样的美女,从此自然心里只有她了。”
“蒋伟经常不归,我和张亚芳就成了事实夫妻。可惜,我明白她委身于我,只是为了报复蒋伟,其实她心里挺讨厌我的。当蒋伟开始搞什么选美时,张亚芳更是绝望到了极点。蒋伟指使我们杀死施琳的事,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为张亚芳偷偷窥见。”
“她惊恐极了,责问我们时,还嚷着要去报警。蒋伟急了,一下子打晕了张亚芳,并把她绑了起来。他本想等张亚芳醒了后,哀求甚至是威胁张亚芳对施琳之死保密。没想到,平时因绝望而患上了抑郁症的张亚芳,在遭到额头上一下重击后,醒来后竟然变得疯疯颠颠了。”
“蒋伟见此,自是心中大喜。他非但不把张亚芳送去精神病院治疗,相反还把张亚芳囚禁了半年之久。失去治疗机会的张亚芳彻底疯了,而蒋伟也落了个不抛弃疯妻的美名。”
“虽然张亚芳并不是真心喜欢我,但她毕竟是我亲热过的唯一的女人。从那时起,我就恨上了蒋伟,总寻思找个机会报复他。今天夜里,老天真是开眼,给了我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我怎么能够放过蒋伟?”
蒋伟听得脸如土色,惊惧地道:“二狗,原来你早在暗中谋划了这么多年,欲置我于死地。我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栽在了我信任的自己人手里。”
二狗冷笑道:“蒋伟,这次你猜错了。我压根就没想过,有朝一日我能杀了你。是你们两人,给了我启发。如果这时杀了你,警察会认为你是和那个年轻人博斗中同归于尽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警察会怎么判断,我就懒得去想了。你要是死了,有你这么大一摊家业,我会好好照顾好张亚芳的。”
二狗对着那个年轻人笑了笑道:“年轻人,你不是梦想着为施琳报仇吗?虽然是我动手杀了施琳,主谋却是蒋伟。你也中了我一刀,活不过今夜。我想你此时最大的愿望,是不是在你死前先看到你的仇人痛苦地死去?”
那年轻人惨然道:“你们两个,都是杀死施琳的凶手,你们都不得好死。可惜,我遭你暗算,不能亲自为施琳报仇了。哈哈!不过我死前,能看到两个仇人互相残杀,也是一痛快事。”
二狗阴森森地道:“年轻人,待我先杀了蒋伟后,再送你上路。我会下手利索些,不会让你感觉多大痛苦,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让你去陪伴施琳!”
惊恐之极的蒋伟,拖着断腿,用双手支撑着向后慢慢退缩。淌在地上的鲜血,在月光的映衬下,似乎是铺在地上的一条长长的阴影。
二狗紧握着在月色下泛着寒光的尖刀,一步步向蒋伟逼近。
与此同时,潜伏在竹林中某处的李冰和张队带着几个刑警也迅速向凉亭处冲击。在张队的布置下,竹林好几个地方都偷偷装上了夜视摄像机,装在凉亭边上一株竹子上的夜视红外探头,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从便携式监控液晶屏中,眼见二狗即将行凶,众人岂能任由命案发生?
张队大吼一声:“住手,你们的阴谋都暴露了。二狗,放下你手中的刀,跟我们回刑警大队!”
一行人从竹林中冲出,张队的一声大吼,把凉亭边上的三个人都吓得齐声大叫了起来。
正在步步紧逼的二狗,猛然间受此惊吓,脚上被凉亭边塌落下来的石块一绊,一下子面向下对着乱石堆就扑了下去。
二狗扑倒的地方,正是施琳尸骨重现天日之处。施琳尸身虽然没有腐烂,可也在水泥五年的包裹中,犹如一具灰白的化石。
二狗手中的尖刀,在他扑倒时,被石块一绊,不偏不倚地从他的喉颈处插入,从颈后露出了滴着鲜血的刀尖。
本已被水泥牢牢沾住那干瘪了的施琳的眼睛,在刀尖刺向二狗喉咙的一霎那,忽地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