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几下敲门声,把躺在沙发上的苏静从睡梦中惊醒。
看着四周黑洞洞的户,苏静突然一下子心提了起来。虽然她不相信方圆和许健两人所说的话,但毕竟这些话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深夜十一点钟了。那清脆的敲门声,仍在一下下有节奏地响起。苏静的头皮突然一麻,冷汗立即从背心里流淌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开了二楼的户,向楼下张望。
楼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刚下过暴风雨的夜空中,空气异常清新,在她开户的那一霎那,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打了个激零。[
她睁大眼睛努力适应光线差异想看清外面的景物时,突然眼前一物突袭,重重地摔在她面颊上,隐隐生疼。
苏静吓得大叫一声,待她发现只是一只硕大的飞蛾撞上了她面颊时,才心稍安。
楼下一个男声传来:“静,你怎么了?是我呀,快开门!”
那是刘益明的声音,苏静心中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惊喜地叫道:“益明,真是你回来了吗?刚才怎么没听到你车子声呢!”
刘益明大声答道:“静,当然是我啦!你看不见车子停在你家门口?不会是你刚才睡着了没听见吧?快把门打开,外面的蚊子好多,快要叮死我了!”
苏静赶紧跑下楼,打开了门。黑暗中刘益明紧紧地抱住了苏静,柔声道:“静,我好想你,这才连夜赶着回来。你快到厨房给我烧点热水,我得赶紧泡个热水澡!”
苏静这才轻轻挣开刘益明的怀抱,看到刘益明的白色丰田车果然停在了自家屋前,这才转身走向厨房。
虽然做饭都用上了煤气灶、电饭锅,但苏静的老家却仍保持着那种老式土锅灶。她走进厨房,拉亮了灯,刚想把勺子伸进大水缸中打水,眼睛一瞥见自己的手,不禁一下子吓了一大跳。
苏静那白晰的手腕上,竟然沾满了鲜血。她吓得惨叫一声,勺子掉进了大水缸中,不住在晃悠。
苏静刚冲出厨房,觉眼前一黑,一双粗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了她。耳边听到刘益明那熟悉的声音问道:“静,你又怎么了?”
苏静不敢回头,只是惊恐地指着厨房道:“血,我在厨房里看到了血,太可怕了!”那一刻,她浑然忘了血是沾在她手上的。
刘益明拍了拍苏静的后背,安慰道:“静,不要害怕,家里不是有我在吗?”
苏静很乖巧地轻轻‘嗯’了一声,抬起头看向心爱的人。
这一抬头不要紧,苏静顿时面如死灰,瞳孔变大,惊惧得张开了口,却叫不出一个字来。
刚才黑暗中没看清刘益明,现在他已经回到了堂屋中,苏静看得真真切切,刘益明脸上正流淌着鲜血,身上的白衬衣,破了好几个口,血迹斑斑。
看到苏静惊惧的表情,刘益明一时也楞了。他看到苏静手臂上的鲜血,突然明白过来,微笑着说道:“静,别害怕。擦破点皮而已,一点小伤我能忍得住。一会我冲个澡洗洗干净,搽点红药水就行了。”
苏静突然想到了许健和方圆两人说过的话,紧张害怕得几近崩溃。难道他们俩说的是真的?刘益明果然在回家途中,因为路遇山石崩塌而被砸死了?
鬼!这是苏静本能地涌起的一个念头。她脑皮上一阵阵发麻,想到许健和方圆所说刘益明的鬼魂回家,是要剖开她的腹取出她肚中孩子的说法,苏静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惊哭起来。
刘益明对着苏静笑了笑,那张本英俊的脸蛋上,此刻而满了血迹,在白炽灯光照射下,那笑容显得格外诡异、可怕。[
他一把抱住了苏静,苏静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也没有气力反抗。
刘益明惊讶地道:“静,你生病了?身子抖得这么厉害?”
苏静虽然心中惊惧到了极点,可肚中的孩子激发了她母性的伟大力量。她心中清楚这孩子不是刘益明的,但她认为孩子是辜的,决不能让刘益明的鬼魂把她的孩子从她腹中剖腹取出。苏静决意敷衍着刘益明,寻找机会打电话给方圆和许健两人。
她镇定了一下情绪,颤声问道:“益明,你这是怎么了?浑身是血,可把我吓坏了!”
刘益明嘻嘻笑道:“一些小伤而已,只差那么一点,你就见不到我了。由于今天夜里那阵狂风暴雨,我只得把车子开得很慢。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我最担心的事,遇上山石崩塌了。”
苏静心中大惊,刘益明自己都这样说,看来方圆和许健所说非虚,刘益明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刘益明的鬼魂!
看着苏静失魂落魄的样子,刘益明嘿嘿笑道:“静,看把你吓得这样。我都说了,我没什么大事的。我真是命大,驾车途中,突然内急了,于是就停车方便一下。正是这一停,才救了我一条命。”
苏静惊恐地问道:“益明,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可能停车反而会救了你一命?”
刘益明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静,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刚停好车,正在撒尿时,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一大块山石从山坡上滚下。那块巨石擦着车子而过,把车门都砸开了,车子上装的从北京带来的服装石膏模特,都滚了出来,被其他的小石块砸烂了。”
“一片小石子也砸中了我脸部,当场把我砸晕了过去。只因为狂风暴雨,那条山间小公路早就发生过塌方滑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