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里又没有人认识你,有什么关系嘛,我们装作是死者的远房亲戚就好啦。”见他要走,凌童雨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做着思想工作,“我保证不会把这事儿跟任何人说,吃完饭,你还是堂堂大韩集团的总裁,好不好?”
“凌童雨!你饿得已经丧心病狂了!竟然要到人家丧礼上去偷吃!”韩纪枫死活不愿意这样做,这个女人再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我饿了嘛,真的很饿很饿了,喝水都快喝出问题来了,这儿没车,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吃的,要是我饿昏在路上怎么办?你不是又多了一个负担吗?到时候就真的回不到城里了。”凌童雨继续扯着她的胳膊哀求着,她肚子很配合地又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韩纪枫脸上的表情表示他的内心正在做着挣扎。
“我的肠炎才刚好了,这么饿下去,胃病又要犯了,呜呜呜,我这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啊……”她捂住脸,假意哭了起来。
“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一定饶不了你!”他最终动摇了,同意了凌童雨这“丧心病狂”的做法。
“哈哈,真的?”凌童雨一听他答应了,连忙将手放了下来,满脸的笑容,没想那么多,猛地跳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往那户人家那走过去。
“等一下!”韩纪枫将衣领竖了起来,又用手将头发压了下来,尽量遮住一点脸。
到丧礼上偷吃?他韩纪枫这辈子所有不可能做的事情,都和这女人一起做过了。
“对了,等一下我们趁着人多的时候混进去,你要表现的自在一点,要把自己想象成死者的晚辈,尽量悲伤一点,不要露出马脚来,你别跟我走散了,凡事听我指挥,明白了吗?”凌童雨一边走一边交代道。
“你好像一副很老道的样子啊。”韩纪枫又将头发弄乱了一些。
“那当然,以前我和晓溪经常干这种事啊。”凌童雨随口说道。
“什么?”韩纪枫一听,将胳膊从她的手里拽了出来,“你竟然带着晓溪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她学坏了怎么办?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呵……”凌童雨见他一副不可思议要讨伐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韩先生,当你因为父亲欠赌债被高利贷追债躲得没影没边,家里被泼了油漆,三天两头有人上来来讨债回不了家,只能东躲西藏,却又身无分文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吃饱肚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韩纪枫听了,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有片刻凝固,这女人过去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还有那个聪明可爱,漂亮机灵的小家伙,在这种生活下,居然没有学坏,看起来,还很快乐很懂事的样子。
“嘘,别吵了,我们跟着这波人进去吧,记得啊,脸上的表情要悲伤一点,就跟你家里死了人一样。”凌童雨一心想着吃,根本无暇顾及韩纪枫现在在想什么,拉着她的手,随着一波前来参加丧礼的人,往灵堂的方向走去。
死者为大,既然要来偷吃,得先磕个头为好。
“呜呜呜,王爹爹啊,你怎么去的这么早啊,还没好好享福了。”就要走进灵堂的时候,凌童雨装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着哭丧的人嚎哭起来,那样子,真像死了亲人一样。
韩纪枫没想到她还有这招,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来。
天呢,真的是丢脸死了!
“呜呜呜,王爹爹啊,王爹爹……”凌童雨哭的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逼真,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跟着一个队伍里的人听了,也被感染了,哭的更加厉害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姓王?”韩纪枫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问。
凌童雨压低声音,一边哇哇大哭着,一边用唇语说道,“你没看到那挽联上写着呢吗,王乾福老大人千古,当然姓王咯。”
韩纪枫微微抬眼朝前面看了过去,果真,挽联上有王乾福三个字。
“请对死者三拜,上香!”走到灵堂的时候,有人高声指挥着,两个两个人一起跪在灵堂前的草席上拜三拜,再为死者上香。
轮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凌童雨一边抽泣着一边接过三根香,扭头一看,韩纪枫还站在那边发呆——
“嘘!嘘!”她急忙向他示意。
韩纪枫反应过来,才学着她的样子,接过香火,准备叩拜,当他拿过三根香的时候,那主持丧礼的中年男子不禁多看了这个穿的这么高贵的男人一眼,韩纪枫连忙低下头去,站到了凌童雨的身旁。
“一拜……”
凌童雨非常熟练地按着口号进行跪拜,而完全不懂这些习俗的韩纪枫只能跟着她的动作来,所以,他总是会慢一步,显得很笨拙。
“二拜……”
当说到二拜的时候,凌童雨继续虔诚地跪拜,心里默默念着,王爹爹,得罪了,我实在是太饿了,请你莫要见怪,等回了城里,我去庙里给你烧香,为你祈福。
而韩纪枫不明就里,听到说二拜的时候,拜完就站起身来,准备把香火插到灵台前方去——
“三拜……”但是,他刚起身走两步,又听到说三拜,回头一看,凌童雨还站在原地拜呢,他又尴尬地退了回去。
等拜完了,上了香,凌童雨又非常悲痛地走到家属的面前,摸着他们的手,安慰着——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啊,王爹爹在下面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