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凤倾寒缩着身子,恨恨的看着不远处的楚青衣,磨牙,“王八蛋。叀頙殩伤”
“拜你所赐啊。”某人挑眉盈盈一笑,以唇形对着凤倾寒望过来。
凤倾寒气的心头直抽抽,可生气怪得了谁?
是她自己在后头推的楚青衣,本来想的挺好,你看吧,这古代的名节问题可是不得了,人家好好的姑娘落水,他扑过去虽然可以算得上救人,但抱也抱了搂也搂了的,能不负责么?堂堂的平西王府也丢不起这个人呐。这不就是自己的机会了?要不,她就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要么,就以着她不和人共享一个男人为由,直接就推了这门亲事了。
可是现在…轺…
阿嚏。
又打一个喷嚏,凤倾寒缩着身子,头一次深切体会到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的感觉。
这tmd的都什么事啊艾。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好好的落水的人,平白无故的好端端的变成了她?
而那个楚混蛋则荣幸的再次成为她的救命恩人?
“姑娘,姑娘您撑着点,大夫马上就赶过来了……”看着杏儿紧张兮兮的样子,凤倾寒觉得好笑,可一张嘴又是一个喷嚏打出来,刚才在湖里灌了几口水,到现在嗓子眼里还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她恨恨的想着,那个该死的肯定是故意的,明明可以早一步把她拉出湖水,可却非得让她喝上几口水再故作吃力的把她带上来……
待得凤大夫人黄氏走进惜抱轩,凤倾寒已经被丫头灌了两碗姜汤,只窝在被子里等大夫诊脉了。
黄氏的脸色很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掉下湖里去的?”
“前头有人,我只顾着招呼客人,一时没留神就……”凤倾寒觉得这话自己听着都有点汗颜,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不看的?可是她不这样和黄氏说,难不成要告诉黄氏,我想让楚青衣沾上桃花,想让他来个英雄救美,可没想到却被他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以至于落水的人变成了自己?
找骂呢吧她。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越来越让我一操心。”眼底的惫色一闪而过,但黄氏却也长松了口气,刚才在外头听说凤倾寒落水,可没把她唬个半死,这一路都不知道怎么走过来的,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如今看着活生生的女儿就坐在自己面前,虽然说神情有点不好,但总算是看起来没大碍的,问过杏儿几个,知道已经喝了姜汤,又仔细叮嘱几句,外头婆子带着大夫走了进来,“夫人,二姑娘,李大夫来了。”
“见过大夫人,二姑娘。”
“免了,寒儿刚才落了水,应该是受了点寒,你好好给看看。”又扭头看向榻上的凤倾寒,只叮咛着道,“可不许大意,这女孩子受寒是可大可小的,万一落了毛病,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可记下了?”你看吧,这关键时刻还是母女连心,哪怕之前黄氏再生凤倾寒这个女儿的气,可真到了这出事的关头,她这个当娘的担心的还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这块肉。
“娘亲您就放心吧,女儿不会拿自己的身子骨开玩笑的。”
大夫诊过脉,自是无大碍的,只开了些温养的方子,便告辞而去。
看着杏儿去煎药,又细细的叮嘱果儿几句,黄氏便欲起身离去,毕竟今个儿是凤老夫人的寿辰,前头如今还不曾结束,自己这个当长媳的离开太久不好,才站起身子突然想起了件事,眉头微拧,略一犹豫她看向屋子里的果儿和侍墨,“你们两个去外头侯着,我有话和你们姑娘说。”
“娘亲?”这是怎么了,黄氏竟然连侍墨都要遣开?
屋子里没了别人,黄氏看着凤倾寒,渐渐的眼神变的幽深起来,“你当真没答应平西王世子什么?”
“娘亲,您又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那些人是乱嚼舌根的,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清清白白。”凤倾寒就差举手保证了,她以人格,呃,不,以党誓来发誓好不,她和那个混蛋真的啥都没有啊,只是!听着她的话,黄氏先是松了口气,可继尔又幽幽的一声叹息,“寒儿,哪怕是以前你们是清白的,是没有关系的,可打从今个儿以后,你和他哪里还有清白可在?”这清天白日的,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搂也搂了抱也抱了的,谁家的女儿还敢说清白还在?
“娘亲的意思是……”
“我哪里还有什么意思啊,到了现在,咱们只能看人家平西王府的意思了。”黄氏苦笑一下,看着凤倾寒的眼里全是复杂,这个女儿以前就是太安静,沉稳的让她都跟着担心,可现在,人是活泼了,但这麻烦也来的恁多了吧,让她跟着是操不完的心,担不完的心!
“娘亲,我说过,我不嫁楚青衣。”
黄氏摇摇头,面色复杂的看了眼凤倾寒,却没有继续出声,只是摆摆手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现在这地步,你的意见还有用吗?
别说她了,就是自己这个当娘的怕是说的话都没人听。
为了凤府名誉,为了凤府以后儿女的娶嫁,为了凤泉绍的前途官位名声……
别说一个凤倾寒,必要的时侯凤府大部分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啊。
出了惜抱轩,黄氏略一犹豫,看向林嬷嬷,“派个人,不,嬷嬷你亲自去客房走一趟,看看平西王世子吧。帮我谢过人家对寒丫头的救命之恩。”林嬷嬷屈了屈膝转身而去,看着她走远的背影,黄氏叹口气,转身向万寿阁走去——先这样,至于以后,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