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林嬷嬷走进来,“夫人,二夫人派人过来找您。”
找她?黄氏挑挑眉,“就说我才吃了药睡下,让她们回吧。”所有的账本账薄,管家的钥匙她都交了出去,过去这么多天她还清晰的记得柳氏拿到钥匙时那一脸的得意和笑容。如今她也想开了,确实,自己以前是真够傻的,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早该撒手了,谁爱去谁去,反正日后她是绝对不会再理会。
议事厅中,二夫人听着心腹丫头的回话,脸黑了大半,“又是才吃了药睡下?”
她连着两天已经派过去五六拨人了,回回都是才吃药睡下!
手里的帕子被她纂成了麻花,对着眼前的小丫头便是一通骂,“办这么点子的事都办不好,一群的饭桶!”待得小丫头退下去,柳氏吸了口气,看向旁边垂手伺立大气不敢出的嬷嬷,轻轻一哼,“还差多少银子?”
“回二夫人话,尚差三百二十百。”管事嬷嬷低眉敛眼的回着话。
“怎么差这么银子?库房上的钱呢,都去了哪?”柳氏惊的差点跳起来,又气又怒,对着那嬷嬷就是一通火喷,待到最后她自己都骂下不去了,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两口,她恨恨的看向对方,“这是上半年所有的花销么?”凤府主子奴才们的一应花销,凡是在外采买购值的,均是半年一结,如今八月刚过,正是上半月结款的时际。
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库房没银子?
“回主子,这只是上半季府中各位主子们的衣裳,胭脂水粉一项,还有其他的几项估计得明后天逞上来。”
“……”柳氏咽了回口水,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栽进了一个别人刻意为她制造的陷阱。当然,她是不会觉得是库房中没有银子,她只会拼命的想,好啊,难怪大房的人突然把管家权交了出来,原来是把银子都贪了,弄了个空空的库房给自己,这是便宜她们大房占了,如今她接过这一摊子,即能难为她,又能让她背了黑锅……
越想越气,匆忙打发了那管事嬷嬷,柳氏气冲冲回了自个的院子。
屋子里。贴身丫头翡翠捧了细白瓷的茶盅,细心的服侍着她用后,又有小丫头呈上她爱吃的松子糕,暴躁的心情才有所缓解,歪在弹墨大迎枕上舒服的寻个姿势,正想说什么,门外头,帘子轻晃,有嬷嬷脚步放轻的走进来,对着橁氏福身行礼,“主子,您才吩咐奴婢去找的帐薄已经全部送了过来,连同着账房各个管账的都随侍在外头,主子您是这会看还是先歇会?”
“看什么看,都给我扔了。”眼前全是黑线,她重重的闭上眼——听到帐薄两字都牙疼,心疼,肝疼全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