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某人一袭深紫色长衫,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眉眼在午后暖阳的映射下透着精致之后的慵懒,修长如玉的手指细细的在茶盅边沿打着旋,他一脸讨好的看向旁边坐着低头看书的凤倾寒,声音里尽是委屈,“寒儿,你都一个上午没理我了。睍莼璩伤”
“你还用得着我理?”
目光自手中的书里滑过,淡淡的落在楚青衣身上,似笑非笑的挑挑眉,“楚大世子那般的忙,一桩又一桩的,又是人命又是官司的,小女子可是极胆小的,要不,您便把那些事忙完了,处理好再来?”
“寒儿,我错了。”
“寒儿,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出手。辂”
“寒儿,我错了。”
“寒儿,我真的错了。”
“寒儿,我真的真的错了……驽”
一连串的错了说下来,楚大世子是眼皮不抬一下,巴巴的眨着眼,里头水汪汪的全是委屈,幽幽的表情,虽然明知道他是装的,可凤倾寒却还是觉得心头一软。
再说,她也并不是真的要生气。
眸光微闪,她淡淡的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喜欢别人的自作主张。”
“是是是,下次出手我一定先和寒儿说清楚。”楚青衣是大好青年啊,从善如流的点头认错,知错就改,看他多好?忍不住的便朝着凤倾寒靠过去,眼神幽幽的,“寒儿,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还有千层酥饼,还有……”
“打住。再多说一字,什么都没。”
“……”
放下手里的书,给侯在门侧的杏儿使个眼色,凤倾寒朝着她挥挥手,“去看看小厨房的东西好了没有,今个儿留世子爷用午饭。”
这话一说出来,楚青衣双眼一亮。
他拼着耗尽一大响午的时间。
这眼看着都要过了正午。
要的不就是这句话么?
感受着肚子里的饿意,再看看面前佳人儿爱搭不理的,明显敷衍成份居多的小脸,楚大世子内流满面——哄老婆啊,他容易么容易么还是容易么?
“还是寒儿好,呜呜,我都好久没吃寒儿亲手煮的东西了。”某人风卷残云般,嘴里塞一个,手里拿一个,看那吃相比难民还难民,可偏偏的,你硬是从人家身上看不到半点的狼狈相!
人比人还真的是气死人呐。
有些人,如同就是上帝的宠儿。
他不管在哪里,哪怕是伏在尘埃里做着最为低贱的事,他也是从容的,掩不去的是他骨子里的优雅和高贵。
很明显的,楚青衣就是此类翘楚!
两人用罢饭,移到楔厅,杏儿亲自捧了茶,服侍着两人用了,带了小丫头悄无声息的退至门外。
屋子里,沉默起来。
半响,楚青衣轻轻一叹,无奈的打破满室静溢,“寒儿,你二婶她们的事,是我派人做的……”虽然声音很轻,但楚青衣可没有半点觉得不好意思或是内疚。
谁让她们欺负他的人来着?
转了下手里的茶盅,凤倾寒挑挑眉,撩起眼皮细细瞅了两眼楚青衣,点点头,“我知道。”事实上早在凤倾素被阴了那么一回,明明老太太严令封口,可没过半天外头便传的沸沸扬扬……
凤倾素的事没完,柳氏又吃了官司。
甚至让身为承相的凤泉绍都没能把事情给平息。
这样的能量,这样的手段。
除了眼前这个还会有谁?
“我不喜欢别人帮我报仇。”
自己的仇人自己折腾,那才过瘾呐。
“好好好,下次做事我叫上寒儿。”
“嗯。”挑眉瞅了眼楚青衣,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便点了点头,想了下,她看向楚青衣,“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啊,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先是一怔,刀削般精致的眉眼深处有抹阴霾掠过,抬眸对上凤倾寒清清淡淡的眸子,他蓦的勾唇一笑,“寒儿你这是在表示关心我么?”
“滚。”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房来。
“寒儿你又凶我。”
强忍着把人一巴掌后出去的心思,凤倾寒深吸口气看向坐在那里扁嘴跺脚的某只,“我且问你,你玩够了没有,打算怎么收场?”
“寒儿想要怎样?”说到正事,楚青衣收了满脸的调笑,只扬了扬眉,眸底深处是抹厉色,“寒儿想要什么结果,要不,我让人把她了结了如何?”
“没必要。留着她我还有用。”
没了一个柳氏,还会有陈氏,王氏。
凤老夫人如何舍得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不娶续弦纳填房?便是凤老夫人舍得,凤二老爷才不过三十余岁,他自己也忍不得啊。与其再让新来的那些不知底细的霸着二夫人的位子,不如让柳氏在那里继续蹦跶——
最起码自己对她知根知底啊。
“那好,明个儿我就交待他们,随便寻个借口结案。”对于这事楚青衣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根本不是个事,事实上在他眼里也的确不是什么事,不就是一个柳氏么,想弄死她和踩死只蚂蚁有何区别?
“至至凤倾素,我会尽快让祖母给她弄个人家嫁出去,你也别太过。”凤倾寒想了想,终是交待了这么一句出来,不是她大方什么的,主要是吧,凤倾素不好,绝对会影响到她们姐妹的。
她可不想因为那么一个人而让自己的名声受损。是,她是不在意这些。可这个大社会在意啊,她总不能为了此事而跳起来和整个封建社会会做斗争吧。
简直不可能滴事!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