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直到响午才停。睍莼璩晓
外头的天空如碧,踩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嗅着雨后初晴的空气,仿佛连人都带着轻快不少!
杏儿果儿扶了凤倾寒,不时的提醒着诸如‘姑娘您小心,脚下滑’之类的话,前头是凤老夫人一行,雨后刚停,才用过午饭的凤老夫人稍稍喝了口茶便吩咐了下人起程回府。
车夫下人自是不敢耽搁。
一行人走出来,马车已然备好辂。
只是,好巧不巧的,拐弯的时侯偏和平西王府的人撞了个正着。凤老夫人是长辈,自不会主动上前,凤大夫人也是满心的无奈——心里再不乐意,自家的女儿嫁入平西王府是卯上钉钉了吧?
可要让她这个女方主动上前说话?
会不会显的太过巴结纥?
若不主动上前,王府的人会不会又觉得自己过于小气,连带着对寒儿的印象也不好,导至寒儿日后的日子不好过?
你看,这就是高门嫁女的苦衷了。
不过是个小小的见面,凤大夫人便得左右前后的思量几番!
她张了张嘴,可望着平西王府那一行人隐隐的暗含的高高在上的傲然态度,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搀着老王妃的平西王妃暗叹一声,嘴角微翘,勾出一抹得体的笑,“原来是凤老夫人,凤大夫人凤二夫人,想来也是昨个来上香,被这场雨阻在了这吧?”
“可不是来着,王妃娘娘也是陪着老夫人来上香的吧?”虽然是老王妃,可现任王妃是楚青衣的父亲,老王妃的儿子,自然府里不能有两个王妃的称呼,所以,凤老夫人便随了外头,只称呼为老夫人,论理这样的称呼是没错的,只是她话音犹落,老王妃左侧的一位妇人便吃的一声笑起来,“这位便是凤大夫人吧,不会说话便别说。我娘亲是王妃,可不是什么老夫人。”
被这话噎了一下,凤大夫人憋的一脸通红——在凤二夫人面前被自己即将成为亲家的人给嘲讽,谁能会无动于衷?
可要她还回去?
她这里正为难着,身侧,脚步轻盈走过来的凤倾寒眨眨眼,再眨眨,瞅着楚玉琪轻轻一笑,“敢问您是……”
“这位是咱们平西王府的姑奶奶。”
“原来是姑奶奶啊。”凤倾寒长拉了声儿,她的声调温温软软的,这会又故意拖了腔,透着股子甜腻,无端端的让人在眼里只觉得风情和妩媚,令的楚玉琪的手不知不觉的越纂越紧——
难怪能把楚青衣给迷的晕头转向。
竟是这般的一个狐狸精!
老王妃被她的手抓的生疼。不自禁的皱了下眉,眼角余光扫到女儿面上的黑色,轻叹一声,伸手拍拍她的手。
“娘,我……”
老王妃摇摇头,示意一切回府再说。
楚玉琪虽是满腔不甘。
可却仍是愤愤的收了声。
只是,她收声儿,凤倾寒没收啊。
“我道是谁,站在王妃的身侧竟是不知道楚王府的现任王爷。我之前原还想着是哪里来王府打秋风的外三路呢,哎,却是我想错了,竟是嫁出去的姑奶奶啊。”凤倾寒这一番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话说出来,在场众人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纷纷把头垂了下去——
凤府的人是憋笑憋的难受。
至于楚府,则是不敢让楚家的几位主子看到,敢笑主子?还想不想混了啊。
“你,你……”
“哟,莫夫人您别恼,您嫁的远,这出嫁从夫,夫为妻纲,没回过娘家,不知晓平西王府的事也是正常的……”她眉眼弯起,脸上是俏皮的笑,“只是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我们凤府也不是那等爱传话的人家,可若是外头的人听到了,不会笑平西王府没家教,人家只会说,哎哟,这莫家的这位夫人怎的这般的不着调?啧啧,万一这话传到燕北,再传到莫家,您说说,您可不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么?”
“凤倾寒,你……”
“莫夫人您真的不用着急,我会再三吩咐这些丫头婆子,绝不会把这今个儿夫人这番话传出去的,您放心,真的。”
“……”
看着楚玉琪那憋的紫青的脸,平西王妃有股仰天大笑的冲天!这些天她堂堂一个王妃,可是没少被楚玉琪给折腾!
就没见过谁家出嫁女在婆家这般嚣张跋扈的。还有她那个女儿,任性刁蛮,却又眼皮子浅的很,就这样还想着嫁给她儿子?我呸!
虽然楚王妃觉得自己有千百种的法子惩治她们母女,可想了想,还是暂且由着她们罢了。
她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和平西王再起争执。而且,她也不想打草惊蛇,打蛇打七寸,她要出手那就是来个彻底的才好!
今个儿却被凤倾寒给她出了口恶气。
本就看着凤倾寒五六分的顺眼,这马上便涨到了八一九分,若非是有外人在,她还真恨不得拉了凤倾寒的手好生的说笑一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侯。
“寒丫头,听说你昨个儿受了惊?看看这小脸儿白的,还有黑眼圈呢,想来昨晚没睡好吧?天可怜见的。”楚王妃一脸的心悸,语气里满是后怕,“听说昨个儿还有贼人入了这华莲寺?那潘将军可是个武艺高强的,想来定抓到了贼人,只是可怜了你,又是淋雨又是担惊委屈的,赶紧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这话说出来,楚玉琪脸色瞬间铁青。
这是在赤一裸一裸的要胁自己!
要知道昨晚上自己的女儿可是罪魁祸首。直到现在还因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