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夜功夫,黄氏显的老了好几岁在!往日里精致的面容尽是沧桑倦意,而最让凤倾寒气愤恼怒的却是她的左边脸上,竟然还留着些许的红痕子!可见当时这一巴掌是多么的重了。5半靠在榻上,身后垫了个秋香色弹墨大迎枕,额头上缚了热帕子,一身倦容,病歪歪的靠在那里,双眼无神而空洞!看的凤倾寒心头就是一痛——该死的凤泉绍!
“娘亲,你怎么样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寒丫头?你怎的来了。”黄氏猛的坐起来,额上的帕子落在榻上,旁边侍墨赶紧拿起来,转身去后面重新换一块,凤倾寒已挨着黄氏落坐,轻轻拉着她的手忍不住道,“娘亲,你这是怎么了啊,昨个儿还好好的,这不过一晚上,怎的就病了?”其实这个时侯她真的很想对着黄氏骂一顿,即骂她,也骂凤泉绍,什么东西嘛,自己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要祸害人家的黄花闺女。真是老不休!再有就是黄氏,他纳他的,你要好好活你自己的啊。
他纳一个妾,难不成你就要气死自己?
不值当啊橼。
“娘亲没事,不过是有点头晕,一时没站稳罢了。”黄氏挤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拍拍凤倾寒的手安慰着,又瞪了眼侍书,“就是你这丫头嘴快,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又让寒儿过来这一趟做什么。”边说边暗中瞅着凤倾寒的神色,待得看着她只有担忧不见其他的眼神时,心头无形中松了口气——
想来应该是侍书这丫头没和寒儿多说什么吧。
若真是让人知晓自己为此而生气,甚至气晕过去,被老夫人听去,不知道又要怎么编排自己沣。
可若真真的让她就这么咽下这一口气……只要一想到凤泉绍眼看着就要四十出头,纳个十七八岁的忻娘,不过是比自己的寒儿大那么两三岁,这个妾还说是要抬成贵妾,黄氏便觉得全身都难受,一颗心比吃了黄莲还要苦,她自己也就罢了,可日后那个女人得宠,万一再生个儿子,自己这两个女儿可如何是好?
她可是自己无视这些,但她的女儿不行,谁都不能愧待她的两个女儿,谁都不可以!
“娘亲,你别担心,侍墨已经去派人请大夫,一会就来,咱们好好看看,一定会没事的。5”把黄氏的手执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半边脸颊在她的手心来回磨裟着,凤倾寒心头涌起一种从不曾有过的安稳和踏实!抬眸看着黄氏,她眼底飞快的滑过一抹厉色,凤泉绍,你好样的!
“娘亲知道,我这会已经好多了,不过是侍书侍墨这两个丫头小题大作罢了。”黄氏笑着拥了下凤倾寒,作势起身要下地,却被凤倾寒给一把按住,“娘亲,您躺着,咱们还是等大夫过来后看看,到时侯您再下床吧,也免得女儿我担心呢。”
“你啊,娘亲真的没事。”虽然说的勉强,可语气却掩不去那一丝的甜密,女儿长大了,知道关心娘亲了呢。
侍书捧了茶,服侍着凤倾寒用了,又去给黄氏拿了个靠垫扶她在榻上坐好,知晓她们母女两人应该是有话要谈,便屈了屈膝领了小丫头悄无声息的退至门外,屋子里,凤倾寒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出来,反正这事早晚她都是要知道的,再说,也是事关她的啊,她爹爹要给她找个庶母,她问一声不算什么吧,轻轻喉咙,她看向黄氏,“娘亲,您是不是为着爹爹要纳妾的事情上火着急?”
“咳,你这孩子……”黄氏才喝到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就喷了出来,幸好茶是温的,不然准得烫到凤倾寒!
“娘亲,我都知道了,侍书什么都和我说了,是我逼她的,您别怪她。”先把侍书给干净的摘出去,不然日后谁还敢给她透露消息啊,不是她要算计黄氏什么,未雨绸缪啊。看着黄氏瞬间通红的脸,似充了血一般,扭捏不安的神情,凤倾寒叹口气,“娘亲,您是不是不喜欢父亲纳妾?”
其实在她看来凤泉绍纳不纳妾的还真没区别,府里妾室二三个,通房丫头好几个,还有被送出府的青姨娘。
这再多一个也不过就那样嘛。
“要不,女儿去找祖母,让祖母和爹爹说?”
“不可以。”黄氏猛的坐起来,一脸的焦急,拽着凤倾寒的手生怕她下一刻就要起身而走。看着凤倾寒瞪大的眼,黄氏似是也知晓自己有些过激,讪讪一笑放开了凤倾寒的手,“寒儿,娘亲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真的不能去你祖母那。不然,娘亲以后的日子可就是真的要渡日如年了。”
……
安抚了黄氏一番,请来的大夫诊过脉,并没有什么大碍,开了些安神的药便退了下去。侍书亲自去取药,凤倾寒陪着黄氏说话,猛不丁的,黄氏一把捉住了凤倾寒的手,“寒儿,日后若是娘亲有点什么,你一定要好生的照看你妹妹,她性子直,又没什么心眼,事事没你安稳,我是最不放心她的……”
“娘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还能活一百年呢。”
“我倒是希望可以。”黄氏苦笑一下,那满眼的涩然看的凤倾寒心头一陡,仿佛有把刀子无声的刺入她心头最为柔软的那一块,与此同时,她也霍的想起一件事,全身忍不住就是一僵,上一世黄氏在这个时侯已经过世两年了,如今,却好端端的活在世上,是自己这只蝴蝶到来所引起的连锁效应?
黄氏活着是好,可问题是她的到来,会让黄氏的命运改变到什么程度啊。
是长命百岁,还是若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