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城晨练归来,慕兮年神色自然,照例是一番小小的腻歪之后,两人一起吃了早餐。
一如既往的你侬我侬,只是莫名的,顾亦城觉得慕兮年有些微的不自然。
恩?
“宝贝儿,怎么了?”
抬起手,用手背碰碰慕兮年的额头,再用手掌心去摸她的脸颊,顾亦城低头下去,额头抵住她的,低低询问:“有哪里不舒服?”
说来也是,这几天她脸色有点不正常,较平常要略显苍白一些,但仔细看又好似没有,问她,也没说有哪里不舒服,于是他也就没有当成一回事,现在看来还是不对。
不行,等会要叫老二看看。
“等会去医院看妹妹头的时候,顺带让二哥给你瞧瞧。”
说的直接,外界千金难求一眼的天才怪手却被顾亦城毫不客气的指使着,也可怜了他,生性淡泊偏偏生在了这样一个盛大的家庭之中,几乎没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新近添了媳妇的这两位,老幺最盛,简直完全就是在把他当成移动式诊脉器,明明没事,就脸色稍微差那么一丁点,都要缠着闹着的给瞅瞅。
瞅什么瞅!老子是天才不错,可老子那一双手更是生来去摸死人的好不好!老子的天才大脑是为了惩治罪恶造福社会的,怎么一回国就沦为了妇科大夫家庭医生营养调理师外加保姆?!
腹诽万千,正接到急报赶往案发现场的二哥,见到那具尸身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摸他的手,搭脉的手势刚做出,他整个人就都要不好了。
俨如风中凌乱!
妈蛋!就怪那俩混小子!回头不往他们家冰箱里面塞人体器官他就不姓顾!
在心里头咒怨深深,意识到自己近端时间飙出的脏话比这么多年加起来的都还要多,默声念着“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我是文明人,不能跟老幺那种土匪头子比匪气”,眉头紧紧皱着,二哥那本来就冰冷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成冰块,犹如从万年冰窖之中启出来的那一般,寒气,凛然绽放,乍然一看过去,竟是比那躺在血泊之中的、真真正正的尸首还要来的冰冷、僵硬,外加……渗人!
在场的人,包括铁骨铮铮的警 察,无一不向后退了去,企图离的这冷面煞神远一些,再远一些。
亦自照顾城。二哥的心思顾亦城可不得而知,他一门心思想着让他去为慕兮年检查检查,吃完早饭,收拾妥当之后,两人便出了门。
现已是深冬,屋外北风阵阵,从耳畔呼啸而过,很烈,冲撞的人简直都快要站不稳了,用力搂住顾亦城的腰,慕兮年下意识的向着他靠了去,意味深长的一笑,顾亦城伸展胳膊将她回搂住,用力的往自己怀中按,另一手同时为她缠上了围巾。
这个粗糙的爷们,依旧是不怎么懂围巾的系法,但好歹是熟能生巧,没有以前那么笨拙了,低着头,他单手虽艰难却很坚持着,因为他脑袋是低垂着的,从慕兮年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他的发旋。
他头发最近稍微长了一些,不再是那标准的军人刺头,他有随性,哪里会来梳头那么一套,随便扒拉两下就完事了,发旋上面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应是因为睡觉的缘故,微微翘着,此时此刻正被风吹着飞扬,定定的看着,慕兮年就觉得,好似有一根小羽毛在她的心尖尖上面挠,挠啊挠,很痒。
却是也抚慰的她那颗不上不下的心,稍显安定,抿了抿唇,伸出手,慕兮年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起意原是想为他撩抚平整,可一摸上去,却忍不住发出了感慨——软软的,好似小动物。
禁不住这毛茸茸的触感,慕兮年便多摸了两下,动作比揉弄一只小狼崽子的脑袋相差不到哪里去,甚至似乎还裹挟着点点的母性温柔,唇角微微一个抽搐,顾亦城的俊脸瞬间黑了下来……
“我说宝贝,咱能别像是在摸狗么?”
顾亦城有点子凶,口气冲冲的,却被北风吹散,半分戾气都没有,反倒像是在撒娇,再一看他那气鼓鼓的脸,黑黢黢的,俨如抗议加不屈,一双墨黑色的眼瞳在冷光之下显得格外纯粹,炯炯有神,别提有多形象了,一怔,慕兮年忍不住乐了出来,眉眼弯弯:“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
一噎,顾亦城脸变的更黑了,俨如锅底,可是看着慕兮年终于笑了出来,眼底漾着深刻的开心,他也就再没法子计较了,轻轻勾起嘴角,神情立时柔软不少,同时却又立刻压了下去,冷着眉眼,酷酷道:“不许瞎闹!”
这话由他说出来格外的的喜感,明明最会瞎闹的就是他,且他明明欢喜,就连眉眼之间都是宠溺,却依旧要保持着威严,好似在训斥一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小女娃娃,心头瞬间暖透了,慕兮年就连配合着演下去的心思都消散了,踮起脚尖,她环上他颈子,用力将他拥住……1ce02。
用力将慕兮年抱紧,噙着飘忽的笑,于冷风之中低头下去,在慕兮年的脑袋上温柔一吻,顾亦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瞎闹完了就知道来撒娇了?”
“……嗯。”
点头,慕兮年没有任何的反驳,很是配合,轻轻的应,微微一怔,顾亦城眼涡之中泛出了越加深刻的宠溺,似龙卷风风眼,拥有着的是足以将全世界都吸纳进去的能量,更是能够给予慕兮年全世界的光亮。
然而这一次,她的眸色却略略发暗……
眉眼含笑,却同时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担忧,在冷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