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二哥答,冷冰冰的语调,掺杂着一丝丝的怒气,眼眸眨动之间,有一闪而过的戾气,虽然简短,却直叫人心慌。
看二哥这个样子,顾亦城便完全明了,该是彻底惹怒他了。
二哥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虽然话比大哥多,却是比大哥还要更显凉薄,家里大人都很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在感情方面欠缺点什么,从来就没哭过,也不爱笑,同龄人爱玩爱闹他却只爱捧着书看,那么小的年纪就废寝忘食,远远望过去,俨如与书本合二为一,那种书香神圣感,叫人都不怎么敢去打扰。
从小,家里最头痛的就是顾亦城的闹,一见到他那泼皮样就脑仁都在抽着疼,可是一到老二那边,就一个个的催促着他赶快出去玩,快滚出去,犯错闯祸都没事!
似乎,这么多年下来,就没有人见过二哥真正动怒的样子,除了在他当年中弹那一次。
可也就是那一次,叫全家人都放了心,顾亦城更是懂,他二哥并非感情方面欠缺,只不过是较之寻常人要迟钝一些,他对专业领域付出太多,这才以至于感情生活方面少了关注,久而久之,就淡漠了,到底,人的一颗心,不能两用不是?
摸了摸俊挺鼻梁,臂膀顺势伸过去,揽住二哥的肩,顾亦城在确认了病房门关好了之后,便带着他往走廊尽头走了去。
一边走一边问:“是陆家的谁?具体什么情况?”
“陆家不是还有个千金?”
陆家千金?
眯了眯眼睛,顾亦城脑中一闪而过对方的面孔。
倒不是因为对方长相有多突出以至于一向不对女人留眼色的他都记住了,只是因为对方曾经做过太叫人印象深刻的事情了,不想记住都不行。
“就当初缠着你不放的那位?”
薄唇浅浅撩起,顾亦城痞笑之间,一点邪气氤氲绽放,同时却又是极阴冷的。
“她倒是好本事,不是紧缠着你去国外留学了?怎么,你前脚刚回来,她后脚就跟着插进来了?手脚竟然还伸到医院来了?她想做什么?”
那个女人,一贯的擅长耍手段,为了得到二哥,当初也不知道做出过多少轰动的事情,不要脸也就罢了,关键是心机太深,爷爷当初都直嫌弃,直呼这种人绝不能要,老二你要是敢动心,爷爷把你心脏给挖了!就用你的宝贝手术刀!
顾亦城记得很清楚,陆卫明当时还腆着老脸上门求亲,结果被二哥一柄血淋淋的手术钳给吓晕了过去。
这陆家,多年阴魂不散,真没想到这会子竟然都还在耍手段?
简直苟延残喘!1cxm。
俊脸阴霾遍布,咬着牙,顾亦城冷冷的问:“她是怎么混进来的?这是她一个人的主意还是整个陆家的?”
“想也知道肯定是有其他陆家人在背后出谋划策了。”
否则她一不过刚刚回国不久的人,是从何得知老小和他媳妇儿之间的事情的?
乍然提及对方,二哥一向冰冷淡漠的眼底一抹厌恶闪过,冷着脸,他阴涔涔的说:“那医生是个不中用的,老四不过随意恐吓了几句,她就吓傻了,把什么都抖搂了出来。”
“说是大年去找她看病,她最先是按照程序来,开了单子叫大年去做一系列检查,她不过刚出门,陆家那千金就进来了。对其威逼利诱,叫按照她的指示行事,那些话,按照那医生的意思,全部都是陆家千金教给她的,她不过听命行事。”
可是她的一句听命行事,却差一点害了他的小侄子害了他弟弟弟媳。
在这个世界上,当真太多险恶人心,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冰之惹子。
在心里微微怜惜,想起方才慕兮年那憔悴神色,二哥忍不住浅浅一声叹息:“老小,大年就是这样着了道的。”
“陆家那母狗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就恰好能够看到兮儿去看医生?”
言词之间尽是怒,杀气森森,顾亦城心想,陆家人应是其实一直就在暗中盯着他们的吧?否则,是不可能有这种巧合的!
“她学医的,据说回国后就被陆家安插进这家医院了,动手脚还是很容易的,不过具体还是要去找她,不过。”
耸了耸肩,二哥不无嫌恶的说道:“我可不去,恶心。”
二哥见惯了尸体,各种命案惨状,多少壮汉都能被吓晕,直吐,可二哥却当真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比见到陆家那小姐还要糟糕的感觉——恶心!
那种反胃感,是从心底深处油然而发出的,是当真恶心透了!
难得二哥也会有这么丰富表情的时候,看着就觉好笑,若非此刻实在是没心思,顾亦城铁定会狠狠讥讽他一把。
然,却也只不过是紧锁他两眼,将那不可多见的表情纳入心底,顾亦城轻轻点了个头:“恩,这就不用你再操心了,我叫寻子去。”
“我就只管照看你媳妇儿,做你媳妇儿的专属医生是不是?”
斜眸,二哥向着顾亦城很没好气的甩过去一记冷眼:“知不知道我多金贵!我是用来查案惩治罪犯的!结果甫一回国,就被你们轮流当成移动医院使了!”17743766
尤其还要专攻于妇产科!
妈蛋!他是一顶天立地男子汉!
说话之间,二哥脸色越发难看了,肩膀一抖,将顾亦城那搭在其上的手给甩开,二哥迈步远离顾亦城几步,俊逸下巴扬起,极不爽的冷冷哼了一声。
他不爽!很不爽!
哼!
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