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晨淡笑着问,“不穿衣服那穿啥呀。”
黄圆圆重重叹了口气道,“基本裸着,就那么几块遮羞布挂身上。”顾晓晨这才明白过原来夏威夷的人都穿比基尼的,她轻咳一声,小声问,“你不也带了比基尼去么?”
黄圆圆在电/话那头惨叫一声,泣声着,“别人穿比基尼出门是想秀身材,我穿比基尼出门秀什么,秀肉么?”
顾晓晨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接着那边便转来黄圆圆的怒吼声,“顾晓晨,你丫的几天没见胆子大了不少啊,看姐回去不拉你当抱枕,你赶紧给我长点儿肉,否则硌得我头疼。”
跟黄圆圆叽叽歪歪说了许多,直到外面的鞭炮声都弱下去,她俩才说再见,最近彼此连新年祝福都给忘了。
手机刚搁下没两分钟,又是一阵清脆的铃声,顾晓晨刚接通电/话,那边立刻问,“晓晨,你跟谁打电//话打这么久,我打了你好几十通电//话都说正在通话中。”
“万程远,新年快乐啊。”她故意避开万程远的问题,用祝福扯开话题。
“嗯,也祝你新年快乐,晨晨,其实我在你、、、、、、、、”
“万程远,我有些困了,下次再见哦。”说着她挂断了电/话,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道万程远后面的话,他是想告诉她他就在自家楼下吧,既便如此,那又能怎样呢,好了伤疤忘记了痛,况且她胸口那个碗口大的伤疤都还没结痂呢。
对于万程远,从来都只拿他当朋友看,他救过她那么多次,她心存感激,但是,她发现最近这些日子他总是刻意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这让她很不喜欢。
灭掉房间的灯,她掀开被子躺回床上去,这几天电热毯一直插着未关,而她又一直处于浑浑噩噩,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所以压根就没查出枕头上的湿意。
刚刚起床停了一嗅电热毯,现在再躺回去,立刻觉昨枕头上湿漉漉的,无乎能拧出水来,本以为自己很紧强,从留园回来便没再落过一滴眼泪,可现在看来,她是流尽了身体里的每一滴水。
将枕头拿开,头枕着被子,可是睡了太久,此刻她的脑海里清醒得跟什么似的。
睡不着,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两点了,想必万程远已经走了罢。掀开被子起床,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仍然没有胃口,可还是硬逼着自己将面吃光,不吃东西,哪有力气干活,家里还有一大堆衣服等着她洗呢,被子也该洗洗了,新年了,洗去被子上眼泪的味道,才能找回到从前的微笑。
吃完面顾晓晨继续回到床上睡觉,吃得太饱,好不容易才睡着。
大年初一,大伙都还沉浸在除夕之夜的愉悦里,平日里早起的小贩们都回家过年了,站在楼顶最边缘的位置看下去,平时热闹而拥挤的街道此刻显得空阔而静谧。
今天早上天还未亮她便起床了,将屋里能洗的通通洗了个遍,那些厚重的棉衣和被子几乎耗尽她体内所有的力气,所以当她站了一会后,腿一软,差点就此摔下去。
这是老式的居民楼,天台上的防护栏很低,只要跨脚便能迈过去,顾晓晨垂眸,仿佛看见楼下自己破碎的身子,有大片的血顺着那道斜坡流下去,一直流到那条械里。
她心里恶寒了下,用力甩了甩头,再睁眼,楼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红色的鞭炮纸在阳光的照射下发散发出硫磺和火药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转过身子回到屋里,直到关了门,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想想刚刚的那一幕,她心里这才有了惧意,刚刚她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顾晓晨,你不能死,她盯着镜子里那个面容憔悴得不成样子的女人,眼角滑出泪滴。
说好的忘记,说好的放弃,看来要做到并不像嘴里说说那么容易。
骆知墨躺柳暗二楼的房间里,看着她拒子里那件她穿过的睡衣立刻将头扭到一边去。
拒及时逃避,但她那天抿着嘴一笔一画签字的样子还是出现在他脑海里,毫不犹豫,毫不留恋,接过他手里的笔动作麻利在右下角写下她的名字。
她侧着身子从他身身经过的时候他甚至看到她眼角扬着一抹鄙夷的笑意。
她将那张巨额支票撕得粉碎扔在空气里,然后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叩叩。”门上响了两声,接着从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少爷,您醒了么?婶子让我上来叫您下去吃饭?”
骆知墨淡淡瞟了一眼那扇木门,不轻不重“嗯”了声,隔着门,佣人听到低低的回应,立刻下楼了。
骆知墨换好衣服下楼,老爷子坐在窗台下的沙发上看报子,见他下来,头也不抬开口,“今天你伍婶会带刘萌萌过来,萌萌那孩子你们从小就、、、、、、、、、”
“我今天有事,现在就得走。”骆知墨一边扣着袖扣一边伸手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穿上,骆老爷子将报纸往地上一摔,厉声喝道,“今天你必须听我的,哪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