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烟火两人回到了小木屋里,纳兰梦坐在了安甯语身侧,头轻轻的依靠在她的肩上回忆刚才的片段。过去总觉得两人咫尺天涯,而今一衣带水,让人觉得不真实。安甯语细心的将滑落了的毛毯重新盖在了纳兰梦的身上。
火炉里的干柴烧透,明火下的木炭刺眼的红色,偶然能看到弹出的星火,屋里一片安宁让人心静。纳兰梦望着火光突然问,“在想什么,”
“你确定这不是梦,”话刚说完,纳兰梦于是捏了一下安甯语的胳膊,让她忍不住发出,“疼。”
“装,我都没使劲。”纳兰梦已经手下留情,换做以前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安甯语,挽着安甯语的胳膊不安的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只是…”安甯语害怕伤害也担心受伤,一直以来都不敢正视内心的渴望。即使当初对墨倪也是如此,而今面对着纳兰梦的表白,她不知道是否情绪的渲染还是真的被感动而爱上了对方。
没有等安甯语说完,纳兰梦紧张的伸出了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许说。”
不曾想过纳兰梦还有那么小女子的一面,安甯语握着她搓暖后放回毛毯中,“纳兰梦,你的手好冷。”
“你的心更冷,我知道你还是无法完全敞开心扉接受我对你的爱。但不足以让我畏惧和退缩,我会耐心的等待,你无须觉得有压力,好吗?”想不到在感情的问题上纳兰梦竟变得如此敏感,即使安甯语只字不提还是能读懂她的想法,“还有一件事,你以后能别连名带姓的叫我吗?”
“休想让我唤你梦儿,你也不可以叫我甯儿,这么亲密的昵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安甯语还是挺风趣。
“至于嘛?”被拒绝的纳兰梦显得有点失望。
“纳兰梦,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是不是小时候看中了我器宇不凡,于是从小就立志长大了要嫁给我?”安甯语放肆的调侃。
“你去死,长得人模人样,怎么不说人话?谁稀罕你那副弱不禁风的家伙,本小姐是可怜你没有人要,才会勉为其难的接手。”
“稍微服输一下你会死哦,难怪直到现在还嫁不出去。除了我,谁受得了你这大小姐脾气?”
“所以我们注定要在一起。”自从和安甯语表白了之后,纳兰梦更大胆的陈述内心的感受,毫无掩饰的展露对安甯语的爱意,“语,我能感觉到你的不安,但并不能成为我们止步的借口。请你不要再转身逃开,我早已筋疲力尽了。”
“对不起。”似乎被看穿的安甯语将纳兰梦搂在了怀里,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不是她爱逃避而是一切来的太不真实,她不敢伸手去触碰,担心眼前的一切破碎不过是镜花水月的美好,“你真的不怕吗?”
“我唯一怕的是失去你。”
可惜存在她们之间的并不是两情相悦那么简单,如今的局面相当复杂,圣旨一下的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暂且不提如何处理和姬舞之间微妙的关系,若她是男子可能一切都不成为题,偏偏她不是。
甜蜜的依偎让纳兰梦想起了两天前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让安甯语一个人独自承受所有,于是说,“过去的孤单已经够长了,接下来的路让我陪你一起走下去。无论你遇到任何不开心的事,我都愿意成为你的倾听者,让你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在面对。”
一旁的安甯语纳兰梦完全搂在了怀里,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将下巴轻放在了对方的头上,双手抱着她的腰潸然泪下,“最近我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她因我而死。”
“你是有意而为吗?”纳兰梦能清晰感觉到紧抱自己的安甯语散发的落寞。
时间冲不淡忧伤,即使到现在姨娘在怀里死去的画面历历在目,痛彻心扉的安甯语已经无法言语,唯有摇了摇头回答纳兰梦的话。
“你不该将责任都拦在头上,无论如何人死不能复生。唯一能做的事好好地活着,相信她也不会怪责于你。”纳兰梦也搂着安甯语希望她力量。
“如果我当时能想的更周全,或许她也不会死。”
“傻瓜,很多事情都无法预见,相比之下我们是如此的渺小。如果你当初尽力了,最后还是无法挽回她的性命,并不是你的错,不应该将所有问题都责怪于自己。”纳兰梦环着安甯语的腰,头依在了她的胸前感受她的悲伤。
“姨娘是让我感受到亲人的温暖,让我觉得并没有被遗弃。虽然这些年来我们相见的机会不多,她却总能处处都为我着想,即使在生命尽头也从来没有怨恨加害她的人。”再一次想起姬俞下的毒手,残害亲娘让安甯语悲愤不已。
“她让你放弃报仇是出于保护,无论是你还是那人对她非常重要,她不愿意你们都卷入残酷的复仇之路。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不仅是因为她是你尊重的人也是你爱的人,正是如此你应该努力履行她的遗愿。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不要让黑暗支配你的行为,不要让愤怒侵蚀你的理智。”纳兰梦知道安甯语年幼丧父,更不理解为何她娘罗兰将她擅自改变了她的命运,将她女扮男装抚养成人,背后一定隐藏着悲伤的故事,造成了安甯语偏执性格。
在纳兰梦认知以来都觉得安府在扬州异常的神秘,好像笼罩在一股强大的气息之中,让靠近的人感觉到压抑窒息。小时候只能站在遥远处眺望在众人拥护下出入的安甯语,稚嫩的年纪脸上却看不到童真,冷若冰霜的脸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