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大厅,有些迷茫的安甯语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罗兰的庭院,碰上她在小佛堂内念经,看上去如此安详平静还有美丽,与昔日狠心的拿起鞭子抽打她的娘完全不一样,究竟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不知道在门外站了有多久,直到罗兰从佛堂中走出来,安甯语才走上前去,轻轻唤了一声,“娘。”
和往昔一样,冷若冰霜的罗兰根本没看对方一眼,只应了一句,“什么事?”
捏着手中被手帕包裹着的那半块凤佩,直到最后安甯语还是没有把它拿出来,她似乎不想让任何有关爹爹的消息,再度出现在罗兰的面前,极力要维护平复已久的宁静,至少不是现在或不要那么快,于是说,“没事,就是路过便进来瞧瞧。”
一直以来对罗兰而言,除了有关安晋言的事,无论大小她都会处之泰然,至于府上任何事情她都表现得漠不关心,就连安甯语病了好几日也未曾问过一句,而安甯语也习惯了这种冷漠。
“若无其他事就下去吧,我累了。”罗兰侧卧在榻上,甚至没有正眼瞧过安甯语。
“是。”在从罗兰房中退出来之前,安甯语望了一眼角落那张被闲置的书桌,以前从未见罗兰靠近过那张桌子,可能是爹爹置下怕事睹物思人又舍不得丢弃所以才被保留,上面的东西也因为这样而得以保留,除了文房四宝之外,在砚台旁边还放着半块的白玉上面雕有一条龙,正巧和那块凤佩是一对,看来纳兰梦今日所带来的那女子所言不虚,半块玉佩是出自安泰之手。
放心不下的纳兰梦不顾纳兰德的反对坚持留了下来,碍于姬俞和姬舞也在场,纳兰德没敢发飙赌气独自一人打道回府,于是乎,三人移步到西厢的庭院外等叶霏,除了纳兰梦真心实意的担心叶霏初来乍到会被欺负而留下,姬俞是想多抽时间了解纳兰梦,而姬舞心系安甯语,也想了解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在府上总管的打点下,伺候的丫鬟替脏兮兮的叶霏沐浴更以后,在走出来可谓大相径庭,从路边不起眼的乞丐摇身一变成天仙下凡,裹着一件湖水绿的齐胸长裙,光滑的肩膀上披又浅紫色纱衣,肤白胜雪露出性感诱惑的锁骨,青色的发带随意束着的长发惬意恬静,灵动的双眼动人的眼眸吸引了所有人,叶霏如同一颗遗落凡尘的明珠,经过洗礼重现出光彩让人夺目。
“好一个美人胚子,之前差点被你那身叫花子打扮给骗过去。”同为美女的纳兰梦还是被对方的清雅脱俗的美貌所震撼,她主动迎上去握着她的手,感觉到手心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看来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不免心生怜悯,“若是让安甯语看到此刻的你,要后悔刚才没有马上答应你两的婚事。”此话一出,姬舞的心被刺痛,而叶霏则马上脸红。
之前,在茶馆叶霏初略的讲诉了这一路来扬州的艰辛历程和不幸遭遇的过去。原本她也曾拥有一个平凡和睦的家,爹爹虽说只是书院的先生但衣食也算无忧,娘亲在家打理生活上的琐事,生活平淡却也其乐融融。
尅好景不长,几个月前,爹爹染上急病,几乎耗尽家财也难逃一劫而去世,娘亲终日以泪洗面伤心过度没多久也卧病不起,担心走了之后女儿一人无依无靠,便也翻出了当年安泰留下来的信物嘱咐她到扬州投靠安家。
才十来岁的女子,打小都没有出过远门,途中吃了不少亏,几次险些落进虎口,为了一些无妄之灾她于是乔装打扮才有惊无险的来到了扬州,没想到刚到步就被相熟的老乡给出卖,凑巧碰到纳兰梦仗义相救。
“纳兰姑娘说笑了。”满脸绯红的叶霏害羞的回答。
“哪有,漂亮就是漂亮,本姑娘可从来不讲假话。”纳兰梦还以为对方觉得她在说谎,一时心急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旁边的姬俞,“小王爷,你说是不是?”
“叶姑娘固然出众不假,但,小王觉得纳兰姑娘更胜一筹。”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美艳的女子恐怕也进不了姬俞法眼,况且要在扬州城找出比纳兰梦美的女子也甚难。这会,轮到纳兰梦有些脸红耳赤,故意回避姬俞的眼神。
四人闲聊至傍晚,眼见安家的下人也并没有为难叶霏,也打算离开,纳兰梦不舍的在府上溜达了一圈,寻思着能否可以撞见布朗,算下来两人已经好久正经的谈过话,每回撞见都是围绕可恶的安甯语吵架,于是,心里免不了埋怨安甯语几句,直到离开才知道他已经被派出了城,多半是为了要调查叶霏的身世。毕竟像安府那么大家业,可是绝对不容许有人鱼目混珠占便宜,欣慰安甯语在叶霏这件事上并非想要敷衍了事。
接下来的几天,纳兰梦为了能顺利进出安府,特意拉上小王爷去探望叶霏,当然也少不了我们温柔娴淑的小郡主。期间,身体稍好的安甯语终日埋首于‘安瑞祥’的事上,养病几天来堆积如山的工作让她起早贪黑,早将叶霏的事抛诸脑后,连她面都碰不着纳兰梦更别说想要找她要答复。
眼见纳兰梦心事重重的样子,一旁的姬俞便说,“凑巧明日刺史邀小王到郊外狩猎,到时候扬州的官员和一些豪绅会出席,听说表弟到时候也会去,不知道纳兰姑娘有没有兴趣一起同往?”
无可厚非这位小王爷真的姬俞细心极致,知道纳兰梦这些天都在烦劳叶霏的事情,也帮着出谋划策想纾解对方的烦劳。
“是吗?他也去。”纳兰梦听说可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