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归元寺盘桓了两天,和他们谈佛论道,也了解到一些天茫百族的奇闻逸事,结合前世道听途说的佛理,猛侃一通,侃得寺里的几个高僧昏昏乎乎,就差对我顶礼膜拜了。就在我有点小得意时,苦灯高喧佛号,合十深深一拜道:“谢上师指点迷津,恳请上师大发慈悲,助归元寺度过大劫。”
心中一惊,惹麻烦了,但归元寺好好的,有什么大劫?“佛祖慧眼,归元寺危难之际,上师就降临,真是我寺大救星。”苦行送出一顶高帽,心里有点发苦,高帽不好戴啊!看两人说得慎重其事,这劫可能真不小,深刻的教训,以后少吹牛,别乱侃。
“归元寺香火旺盛,生意兴隆,哪能有什么大劫,主持说笑了。”我装着不信,“唉!这只是表像。”苦灯叹道,接着说出了原委,各个寺院除了传经布道,还肩负着一项秘密任务,长期以来,人族和其它种族的大战中,擒获了不少敌人,低级别的被罚做苦役,甚至沦为奴隶,但高级别的,处理起来就麻烦,不到万不得以不能杀,因为人族同样有不少大能被对方擒获,你杀我杀,那就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所以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合适的时候,就交换战俘,然后接着再打。战争就这么奇怪,战场上你死我活搏杀,想尽办法置对方于死地,战场下就要讲基本的道义、规则、底线。
但桀傲不训,极度危险的,就只能镇压、关押、渡化,当然也作研究对象。问题就来了。千万年来,这种战俘越来越多,两大主寺里关押不下,而且也不能关押在一起,否则一不小心起了暴乱。一起逃脱,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各大寺院,就分担了这项重任。
按理说这事不会出乱子,封了修为,关个千儿八百年。寿缘基本就耗尽了,自然死亡,谁也不会说啥。但归元寺却摊上事儿了,一个关押了近五百年的凶徒,居然莫名其妙晋级了。实力倍增,大有破牢而出之势,归元寺立马上报兰若祖寺,谁知祖寺回复,归元寺该有此劫,如果凶徒真的逃脱,祖寺会派人来金钢伏魔。
听听这回答,不靠谱起来和归墟神宫有得一拼。也许兰若寺也烦了,巴不得凶徒越狱,好名正言顺干掉。但归元寺不能这么想。凶徒逃脱,归元寺必首遭报复,而且寺院名誉大损,没法在佛界混了。
帮还是不帮,这是个问题,谁叫咱乱侃。被归元寺抬上了神坛,不做点什么好象说不过去。还没有天茫异族交过手,正好试试深浅。如果实在镇不住,那就不能怪我了,大不了一走了之。
见我点头同意,众僧大喜过望,“不知上师何时出手?”苦灯请示道,“就现在吧,我不能停留太久。”我的回答显得信心十足,既然都装了,那就装到底,何况我还真没怕过谁。
来到大殿佛像背后,众僧低念经文,苦灯双手结印,口诵真言,最后大喝一声,手中禅杖对着石壁一指,一道光门出现,苦灯带着众人跨了进去,经过长长向下的石梯,来到一个法阵封印的空间,法阵上梵纹、真言、佛像流转,几个僧人跌坐四周,不断念经加持。
空间内有几间刻满符纹的牢房,察觉有人来,在窗口探头探脑,神识一扫,有的凶神恶煞,有的娇小玲珑,表面麻木,但仇恨的眼光不时闪动。有一间最特殊,牢门已被打破,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斜坐在门口,血红的眼睛,阴森地盯着众人。说他是人简直是抬举了,头生独角,额头鼓出一个大包,脸上布满鳞片,一张大口嘴蜃却很薄,露出满口利齿,如要择人而噬。身披一件破旧的兽皮,掩盖不住雄壮的身材,双手如爪,长长的指头上有尺长的指甲,如利刃,最心惊的是,身上法力波动明显,堪比塑魂中期。
苦灯介绍,这个家伙叫:厉,种族不明,残忍好杀,力大无穷,特别能抗揍,连法宝都很难对其造成伤害,最后是用阵法将其困住擒获,奇怪的是从没有哪个种族,提出交换他。我让苦灯打开阵门,走进封印空间,厉一下站了起来,嘴里呵呵直响,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这么嚣张,这么不爱干净,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调侃了一句,也不知他能不能听懂,那家伙跟本不答话,长臂一伸五指上的指甲闪着黑光直刺而来。
本来想和你谈理想、谈人生,区区一个魂境中期,也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你娃不进油盐嗦,那好,先打服,再说服,没有躲闪只是食指一弹,一座山坟直撞他的爪子,金铁交鸣声中,山坟崩散,厉也被震退几步。他不但没有怕,反而凶性大发,大吼一声飞身冲了过来,轰出一拳。比力吗?我陪你,同样一拳对轰,钉拳加成金之意,爆烈开的劲力,冲击得封印法阵摇晃不已,反震之力使我退了一步,而厉又退几步。有点意思,该我了,飞身而上钉拳再次轰出,这次加持的是涌涛九叠,厉也非常凶悍,血红的眼睛中戾气大炽,闪电般出拳迎击。劲气爆响如连环霹雳,吓得其它牢里的囚犯尖叫不已。
九道拳影叠加之力,把厉轰飞,撞在封印法阵上,法阵都凹陷下去了,随时有破裂的可能,苦灯带着几个高僧慌忙出手,才算稳住。厉迅速站直,脸色狰狞,但微微颤抖的手臂显示他受了重创,没有多作调息,两人瞬间战在一起,拳脚翻飞,身影腾挪,不再简单比拼力道,而是充分发挥身法技法,阵法内轰鸣不断,阵法外众僧看得胆颤心惊,加杂着牢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