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周婆婆发自内心的真诚关切,轻狂一时之间,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来,斟酌再三。
她觉得,还是用实际行动,让周婆婆觉得她有充足的自保能力后,拒绝得才能更有说服力。
三两口的快速吃完碗里的兔肉汤,轻狂这才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周婆婆,你跟我来。”主动牵着周婆婆那枯枝般的手,走出柴房。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周婆婆担忧的脸上,挂满了深深的疑惑。
轻狂神秘的一笑,没有言语,拉着周婆婆便朝着屋后的粪坑走去。
“丫头,你身子还没有好,可不能吹风……你想做什么,你给婆婆说一声,婆婆就给你弄好行不行。”老人家拽着轻狂,意志坚定的就是不让轻狂继续往前走。
一副不说清楚,就死不罢休的模样。
“周婆婆,我带你去粪坑那里看个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虽然很想再次拒绝,可是,看着这丫头那执拗的眼神,周婆婆只得无奈的叹息摇头跟上。
“你这丫头,自个身子也不知道爱惜爱惜,你就作吧!”看似含着怨怒之气的话语里,却夹杂着亲昵以及深深的担忧。
还没有走近粪坑,周婆婆便听到粪坑里传来什么东西挣扎而发出的响声,还有那好似人从鼻子发出的‘呜呜’之声。
迫切想揭晓答案的周婆婆松开轻狂,三两步的便冲到了粪坑前,一瞧见熏死人的粪坑里,被五花大绑堵上嘴的张金财,此刻整个人除了脑袋还露在粪水外,脖子以下全都被浸泡在粪水里。
刹那间,周婆婆傻眼了!
“呜呜……”放我出去,快救我。
张金财一看到周婆婆过来,顿时就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目瞪口呆的周婆婆嘴比心快,顺口就吃惊道。
“这谁干的?”
“呜呜……嗯嗯……”张金财想说说不出,只能用视线来提醒周婆婆是轻狂所干。
当张金财的视线在瞄到轻狂时,望着那似笑非笑的脸,还有那带着寒意的眸子时,好似看到了恶魔一般惊悚。
周婆婆顺着张金财的视线,瞬间好似反应过来了,侧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轻狂。
轻狂不惊不怕,眸子冷冷的瞥了张金财一眼。
“今儿一早,他趁我熟睡之时又摸进了我的房间。”
至于进去做什么,经过昨儿张金财夫妻那么一闹,但凡只要不是个傻子,就都能清楚张金财再次摸进轻狂屋子的龌蹉心思。
周婆婆瞬间顿悟。
咬牙切齿,恨不能再一脚狠狠的踹踹这不争气给张家蒙羞的侄子。
不过看着粪坑里的侄子着实不方便出脚,这才愤恨的收回了视线,同时,又很是解恨的双手握住轻狂的手,一个劲的激动摇晃个不停,让张金财原本脑袋里想象周婆婆大骂轻狂大逆不道场景丝毫都没有出现,不仅没有责骂,反而还连声道好。
“好,好呀!真是干得太好了,这样人面兽心的畜生,就是应该好好的治治他,免得分不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这办法好,又弄不死人,又能惩处得让他比死都还要难受……”
听闻周婆婆的安慰和夸奖,身为侄子的张金财哭了。
大哭特哭。
见张金财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居然在她面前哭鼻子,周婆婆不喜了:“张金财,瞅瞅你这窝囊样儿,现在知道哭了,当初怎么就不好好做人?犯了错就应该罚,今儿丢你入粪坑的是我,我这个婶子教训教训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周婆婆把这事主动的揽到自个身上。
毕竟这事要是张金财说出去了,轻狂这么做虽然情有可原,可终会被一个‘孝’字以及大逆不道的帽子给毁了名声。
轻狂在暗自不着痕迹松了口气的同时,更是对周婆婆的袒护之情,感动得无以言表。
看来,周婆婆果真是站在她这一面的,帮理不帮亲,不迂腐,要不然一个‘孝’字压下来,她还真是会有一点小麻烦的。
不过,这点小麻烦,她还不看在眼里,她相信,张金财没那个胆子说出去,婆婆的心意她领了,但是,她从来就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周婆婆,这事儿你不用……”
“丫头,你要认我这个周婆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周婆婆枯瘦一挥,不容拒绝道。
轻狂只能作罢,并记住了这一份情谊。
斟酌了一下,轻狂这才又道:“婆婆,夏家那事儿,还是推了吧!我能保护好自己,不想因此牵连了旁人。”
周婆婆视线直直的停留在轻狂身上许久,终于,最终还是泄气的长叹一声。
“行,周婆婆尊重你的决定。”
是她考虑欠妥了,这轻狂要是真的嫁到同村的夏家去了,贪财如命的张金财夫妻,还不得成日的上门撒泼捣乱,日子久了,也难免让轻狂被夏家给看轻了去。
远的,不知根知底,周婆婆不敢让轻狂一个小小的女娃子嫁过去。
近的,却又杜绝不了张金财夫妻的骚扰。
真真是愁人啊!
周婆婆思来想去,脸上的皱纹沟渠都瞬间深了不少。
“婆婆,你放心,这次大难不死从山坡上摔下来,这一摔,让我的脑子清明了不少,也想通了,看清了很多事情,这人自己若是不硬气起来,旁人再多的帮扶都始终是烂泥扶不上墙,现在我都想明白了,再加上有婆婆你在一旁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