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医随行的小徒弟顿时失声惊恐呼救,燕回则置若罔闻的转身继续前行,身旁赵国公府中的大管家见大名鼎鼎的战神燕世子这般反应,乖觉的赶紧引领着燕回向内宅走去。
燕世子想要收拾的人,他一个国公府的下人,又不是活腻了,会为了一个不怎么想干的人同燕世子作对。
“世子,这边请,再走过一个长廊,便能到了。”管家见燕回眉宇微皱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巍颤颤的赶紧开口提示。
“嗯。”燕回声音没有起伏的轻嗯一声,但略微微翘的唇角,泄露出了少许的愉悦心情。
可随即,眸子里便又沉了下去。
他那有名无实的冲喜小妻子,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隐瞒着他?
今日赵嫣然受伤,为何她又如此大张旗鼓的挑衅得罪整个太医院,破天荒的出手医治?
她究竟是真的懂医?
还是一直以来,在他面前,都是在伪装?而在谷底医治好他,她口中的那个神秘之人,究竟是不是她本人?
一连窜的疑惑,不断的在燕回脑海里浮现。
长廊两边的仆人,以及引领的管家等人感受着战神身上那不断变换的危险气息,皆是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不多时。
燕回终于抵达了赵小姐所在的内院,挤满了大半个屋子的太医和奴仆,最外围的人觉察到燕回到来后,均是震惊得瞪大了眼,刚想要出声,便被燕回一个制止的眼神给止住。
透过人群,燕回目光一下便锁定在了床边那满是鲜血的小手拿着针线,神情无比淡定缝合的熟悉小身影身上。
轻狂似有所查,缝合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头也不抬的继续手中为完结的工作。
打结,清洗,包扎,一些列的工作完成后,这才一边收拾着手中的工具,一边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来到她身后的燕回。
“你来了。”宛如老夫老妻的招呼方式,令在场的众人皆是愕然不已,但却愉悦了燕回。
“嗯。”燕回视线在轻狂的脸上扫了一圈,随即便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在众人差点跌破眼球的视线中,轻轻替轻狂擦拭着脸颊上沾染的血渍。
“干嘛?”轻狂很显然有点不太适应燕回这当众突来的举止,身子下意识的朝后闪躲。
“脸脏了,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燕回长臂强势的一楼,轻狂便进入了他的怀里,说得无比正经。
轻狂瞬间无语至极,心里腹诽不已,“战神,你高冷的范儿呢?你这轻抚的举止,早就被人看了笑话好吗?”
众人见此,一个个皆是既震惊,又尴尬,皆是低头假装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刚才看到的缝合之术。
赵老国公,眸子则是闪过一道遗憾之色,随即神色凌厉的看向燕回沉声道。
“燕世子,今日多亏了有燕世子妃在此……。今日不肖孙女毁容一事,燕世子能同老夫单独聊聊吗?”
燕回并没有即刻回答,好似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轻狂的脸上一般,动作轻柔的慢慢擦拭着脸上沾染上的鲜血和污迹。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自然看出来燕回这是故意让赵国公没脸,在替世子妃出气呢!纷纷开口告辞离开。
赵老国公这一辈子,征战沙场,就算是皇帝,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今日居然被燕回这个毛头小子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面子,拐杖咚一声,便重重的拄在了地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燕回,真真是没有想到,堂堂燕王府出来的世子,居然如此无礼至极,这就是你对待长者的应该有的态度吗?”
燕回依旧没有反应,一手勾起轻狂的下巴,一手专心致志的擦拭着,既然便宜老公愿意给她出口气,轻狂本就不是圣母白莲花,自然不会不识抬举。
秦景澜和罗谢两人对视一眼,想丢下燕回夫妻两个出去,但是却又不合适,继续留下,可此刻这气氛又如此的紧张,老国公虽然早已没有兵权,但在朝中的影响力,还是有着举重轻重的地位,若是燕回得罪的太过了,秦景澜想到这里,硬着头皮假装轻咳了一声。
“咳咳……”
燕回依旧没有反应,罗谢投给秦景澜一抹同情的神色,随即缩起脖子,继续看戏。
片刻后,在老国公浑身哆嗦,气得面色发紫之际,燕回终于全部擦干净了轻狂脸上的污迹,动作优雅的收回手帕叠好并放入怀中后,这才面无表情的转身扫了秦景澜一眼,然后这才终于把目光对上勃然大怒的老国公。
“礼尚往来,这是本世子一贯信奉的原则。”
燕回这话活脱脱就是表明了在讥讽老国公方才又想让轻狂替赵嫣然医治,又不愿信任,不愿冒险而逼迫他堂堂世子妃的脸来作为赌注而耿耿于怀。
赵老国公气得当场就先发飙怒骂,但目光在扫到床上已经毁容昏迷着的心爱孙女身上,只得生生的憋回了那一股即将喷发的怒气。
“燕回,请念在老夫爱孙心切的份上,原谅老夫方才的不得已……。”
“老爷子所言诧异,你爱孙心切,本世子自然也会爱妻心切,自然容不得自己人做了好事还被人委屈了去……。”燕回神情无比正色的反驳着老国公的话。
老国公再次被弄得颜面扫地,若不是多活了这么几十年,见识的多了,今儿这口气,还真就忍不下来,暗自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略微平息了心中的怒意。
“是,燕世子说的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