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手一伸,强大的吸力,便从山洞的阴暗角落处,弄来了一个酒罐子,揭开盖子,一股扑鼻的酒香闻,瞬间就弥漫在充斥着香喷喷的肉味山洞里。
“喝酒吗?”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后,国师询问着轻狂。
“少来点。”轻狂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这勾人的香味。
刚要伸手去拿,国师却避开,亲自替轻狂倒了一杯。
“新年快乐。”国师举杯冲轻狂含笑愉悦说道。
“……新年快乐。”轻狂有点不自在的举杯相碰,这氛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很是诡异。
有种好似被猛兽抓住,原本应该被对方要断脖子吃掉的猎物,却被猛兽圈禁着好吃好喝的供着,就如同暂时被养着,等到养肥再吃似的。
那种猜不透什么时候会被吃掉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国师一口闷,喝完了杯中的酒,用筷子夹起那巴掌大的一整块煎牛排,咬了一口轻嚼慢咽的吞下后,冲轻狂露出一抹赞赏的微笑。
忽然,山下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炮竹的响声,让刚要吃第二口的国师,动作顿时一僵,被夹在筷子上的牛排,顿时啪嗒一声,掉入了盘子里。
轻狂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国师情绪上的突然转变,却假装不知,垂下眸子继续同盘子里的牛肉奋战着。
忽然。
轻狂对面传来辨别不出情绪的幽幽之声。
“你恨吗?”
恨?
轻狂慢慢的放下筷子上的牛肉,勾起一抹讥诮的浅浅笑意,“恨谁?恨天?恨地?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没本事?还是应该恨命运的不公?”
国师盯盯的看着轻狂,“你恨你的父母吗?”
轻狂一怔。
怎么都没有料到,对方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难不成,这变态曾经也被父母所伤害过?
刚想到这里,轻狂便赶紧暗示自己打住,要知道,好奇害死猫,她还是好奇心少些的好。
不管他问的这话是他的试探也好?
或者是他真有同她一样的经历,这些都不重要,她要的,就是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的说出来,至于他会怎么想,那就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了。
浓黑卷翘的睫毛动了动,望向国师那张面部表情的脸,“只要学会不去在乎,那么,心中便不会又恨。”
国师闻言沉默了片刻,直直的望着轻狂,轻狂清楚的看到,国师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疑惑与不解。
轻狂侧头望向山洞之外,眸子涣散而幽深。
“佛曰:有因才有果,有爱才生恨,既是不在乎我的人,为何我要恨之?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找难受吗?人生苦短,我又没病,何苦为难自个……”
“哈哈哈~正是如此……真是没有想到,你如此小小年纪,便能有这等慧根,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啊!”山洞里猛的响起国师那爽朗的大小之声。
轻狂收回视线,瞅了一眼神经质的变态,无语至极,真不知有什么感到好笑的,有缘,和他这辈子有缘,那估计也是孽缘……。
国师却丝毫不知轻狂内心的吐槽,双手撑住桌面,俯身凑近轻狂,玩味再次询问道,“若是你,对于那些曾算计抛弃你的人,你又会如何处之?”
轻狂挑了挑眉,目光透着鄙夷,勾唇冷冽寒声道,“呵~你还真是健忘得很,之前我不是给你说过的吗?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那么,我就当对方是个挑梁小丑,可若是一旦触及了我的底线,呵呵,自然是宁可同归于尽,也绝不让那等害我之人逍遥的活着……。”
最后一句,说的甚是果决冷情。
国师愣了一下,随即这才想起,之前轻狂说出的话语。
这个世上,若是所有人都能如同她这般率性而活,那么,就不会有人被那么多烦恼所困扰了,想到这里,国师看向轻狂的目光,不禁暗含几分羡慕与钦佩。
此等果决之手段,就是他,也有所不及。
接下来,两人都各自沉陷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心不在焉的吃完这一餐后,天色已晚,夜幕即将降临。
“走吧!”
还不等轻狂反应过来,便已经落入了那宽厚强劲的怀抱,再次体会那不被地心引力所影响充当空中飞人。
国师的速度很快,轻狂的脸,被呼呼刮过的寒风弄得好似被刀割一般的难受,正当轻狂下意识的想要伸手遮挡之时,一只大掌却猛的把她的小脑袋压向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被风吹开的披风,再次紧紧的包裹住她的全身。
这一刻。
轻狂心里禁不住暗想,其实,这个变态国师双重人格里的其中一面,也挺绅士风度的……。
……
夜半三更。
京郊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之内的暗室。
“究竟有何事情,让你如此冒着风险派人前来通知我同你会面?”一名浑身黑衣的高个子蒙面男子,声音明显故意压低后嘶哑的不悦沉声道。
同样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坐在椅子上,却神情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两颗铁球,丝毫都没有把来人的不悦态度给放在心上,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秽浊眸子,却显露出了此人必定年迈的破绽。
椅子上的年迈黑衣人‘咚’一声把手掌里的铁球放在桌子上,侧头望向旁边的男子。
“杀一个人。”
“谁?”
“年轻狂。”
“……。为何?”
“既然早就打算和我合作,那么,应该有的诚意,我认为,大家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