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义倾巢而出,在开发区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这在市黑道上传开,立刻引起轩然大波。黑道中人在感慨东社和群英会用心之狠的同时,也议论纷纷。不少人表示,原本就对开发区垂涎三尺的天龙门必定以此大作文章,想来市黑道不会太平了。
然而,第二天,市黑道仍然是风平浪静。天龙门方面对于余建义的死默不作声,连问都没过问一句,更别说是对开发区动手了,让人大跌眼睛。
第二天,陈亚东和高明两人去往群英会的大本营宏达夜总会。听说陈亚东要登门,卫信专门留下最好的一个包间,泡上一杯茶。
陈亚东刚到夜总会门口,卫信和卫严亲自出门接待,领着他们进入包间。
包间内播放着轻扬的音乐,分主宾落坐后,陈亚东说道:“卫老大可真是会享受啊,听着小曲,品着香茶,何其自在!”
卫信说:“一生都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不是提防对手,就是应付政府。能这么清闲的日子,并不多。”
陈亚东深有感触,他虽然陷入黑道这个泥潭并不久,但世道上的风气,人心的险恶是有所体会。说道:“但是不缺少热血,人嘛,就要活得有激情。”
卫信哈哈大笑说:“老喽,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陈亚东说:“老了好,至少活了更久些。”
“这点我赞同!”这是他的心里话,岁数大了,至少多吃了几十年的大米饭,见证着国家一步步走向富强,从曾经的食不果腹到如今的小康。如同余建义年纪轻轻,说没就没了,着实是可惜。
卫信抬起茶具,轻吹茶末,轻抿一口,感慨说道:“我等已行将就木,垂暮之年,依旧混迹于这开发区。诚如你,前途无可限量。”
陈亚东一笑代之,说:“天下之大,我辈不过宵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怕走出这开发区,我等也是寸步难行。”
卫信不可置否,陈亚东能这么想自然最好。一个聪明人最忌讳的是眼高过顶,好高骛远。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的人注定走不远。
想到这儿,卫信好奇问:“你和雷世杰怎么样了?”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也涉及到群英会的身家性命。
陈亚东随意说:“解决了,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厉害!”卫信由衷说:“至少我办不到。细节能否透露一些?”
陈亚东说:“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可能是我运气太好了罢。”
陈亚东扼要地将在路上埋伏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也包括两人的一些对话。
等他说完,卫信挑起大拇指说:“与你相比,才发现我目光真是太简短,太浅陋了。”就连卫严,也对他身出敬佩。
陈亚东自嘲说:“我要是有长远的目光,也就不会让自己的兄弟陷入死境了!”
卫信说:“你不是神,不可能猜测一切。”
陈亚东点点头,话的确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有些自责。说道:“对于这件事,我最要感谢的人就是您了,今日登门,特来拜谢。”
卫信摆手说:“你看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之间可是早有联盟,出手相助是分内之事。”
东社和群英会确实是有盟约在前,然而,谁都明白这种关系不可靠。只不过是迫于天龙门不得以而为之。在紧急关头能拔刀相助,实属不易,陈亚东也在心底里由衷感谢卫信。虽然他明知即便高明‘阵亡’有他自作自受的成份。
陈亚东说:“不管怎么说,您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回报是应该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为表示的此来的诚意,希望你接手南边那条街。”
闻言,卫信内心一动,陈亚东所说南街,正是原麻山帮的地盘。如果真能得到那条街,群英会的地盘可算是暴涨。
很快他又暗自摇头,心动归心动,但这来得似乎太容易了些。他说道:“这诚意也太贵重了,我怎么收受得了?还请陈兄弟不要让我为难。”
陈亚东说:“你救的是我兄弟,兄弟的命又岂止值一条街?只是更多的我已经拿不出来了。”
“这……”卫信哑口无言,也不知道陈亚东这话是否出于真心,但即便是假意,听着也让人舒心。不过这是对高明而言。而卫信,则在考虑地盘的事。
陈亚东看上去不像是在说笑,但是,对卫信而言,南街又太贵重,远远超出了他所谓的道谢。
卫信无法揣测陈亚东的真实想法,一时间犹豫不决。陈亚东突然说:“你不用在为难了,就这么决定。社团还有些锁事儿,就不打扰了。”说完,站起身来。高明见状,也坐沙发上站起。
见此情景,卫信也起身说:“刚才只顾着说事儿,你肯定还饿着肚子。要不我安排人,吃过饭再走也不迟。”
陈亚东谢绝说:“不用麻烦了。他日若有空闲,再来品茶。对了,今晚我就让兄弟们撤离南街。”
卫信不好再推脱,说道:“好吧,以后常来坐坐。”
“一定。”
陈亚东走后,卫信和卫严重新坐回沙发上,前者问道:“你觉得陈亚东此人如何?”
卫严摇头说:“反正我是看不清他,很多事情,他想的比我远。”
“不仅是你啊!”卫信说:“他的心里就是一团迷雾,真正能读懂他的人,没有几个。”
卫严不可置否,说道:“但我更看重高明。”
“哦?为什么。”卫信好奇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