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直嚷着又饿又累,但我见他没有一丁点的疲倦之色,便笑着对不停抱怨的他说:“来的一路上,你没有少吃一顿饭。要不是你天天嚷着饿了,迫使我们经常停下车来吃饭,现在怎么会最后一个才到?”
胖子还没有接嘴,旁边的坤八却先反驳说:“你们不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在还有一支队伍没有到达这里。”
我和胖子均是诧异的看向坤八,心说:我们这么晚才到,竟然有人比我们还晚到,到底是谁?
坤八看到我们询问的眼神说:“孙一手的队伍还没有到,不知是不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原来孙一手的队伍还没有到,一想到他,便想起他那空幻的眼神,心想着他还没有到,这事不足为奇。
我有些累了,就对坤八他们说:“你们聊,舟车劳顿确实是有些劳累,我先休息一会,有事叫我。”说完,就在帐篷里面的令一张床上倒下,头刚粘到枕头,便鼾声如雷。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忽然感觉到有人用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不禁心想:定是胖子在捣蛋。于是,便想要吓唬他一下。
我忽然睁开眼精,然后抬起上半身,想要大叫一声吓胖子一跳。结果,我张大的嘴巴,就好像吞了一颗水煮蛋一样梗住了,无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因为,我惊恐的看见,一个浑身没皮,血淋淋的人,正在地上爬行,地上留下了一道血迹斑斑的痕迹,他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脚腕,一颗血流肉烂的头颅,正从床下缓缓的抬起来。
我瞪大双眼。看着被血液浸湿染红的裤腿,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定是因为听胖子讲了那个该死的鬼故事,使得现在做恶梦了。
我虽然心里清楚这是噩梦,可是就是没有办法醒来。身体也僵硬的无法动弹,根本无法抗拒这份恐惧。那只冰冷的血手已经攀上了我的小腿肚子,那颗晃晃悠悠的烂肉人头,已经探到床上,我马上都能看到血尸的肩膀了。心想着要拿脚踹开这个鬼东西。可是浑身好像被钉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心说:完了。看来得一直忍受这份超然的恐惧,直到有人来把我叫醒了。
我五脏六腑在翻搅,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却是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的着冰冷的手,在我的大腿间向上游走。
这时,忽然一阵冷风吹进帐篷内,有人挑起了门帘,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不由心说:得救了。
结果却看到一个身穿藏族服饰,带着毛毡帽的陌生老头。而并非是自己熟悉的人,我这才醒悟,原来自己还在噩梦之中。
步入帐篷内的藏族老者,他缓缓的抬起手中的枯木拐杖,对着血肉模糊的怪物一指,那东西就好像壁虎一样,诡异的从帐篷上的小窗户爬了出去,我僵直的身体突然就能动了,老人挑起毡制门帘便站住了,然后微微的侧过脸来对我说:“你不该来这里。还是早早回家去吧!”
此时,灿烂的阳光照在老人的脸上,我虽看不清老人的长相,但是却感到非常的熟悉。一股信任涌出心底。我猛地一下跳下床,蹬上鞋,缓缓的走向门口。而藏族老人已经放下了毡制门帘,走到了门外。我慌忙的挑起毡制的门帘,一束光亮立刻暖暖的洒在脸上,脸上不由自主的洋溢出幸福的微笑。而藏族老人。已经消失在一片洋洋洒洒的明媚阳光之中。
突然,我听到有人大喊我的名字:“小文,快醒醒,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我猛地睁开眼,看见四周哪里来的阳光和老人,只有査五爷一手拿着酒杯,一只手在摇晃我的身体。
见我睁开了眼睛,査五爷笑着说:“你再不起来,烤全羊可就被吃光了。”
虽然明知是梦一场,但心里却是恍然若失,感到莫名的惆怅。毛毡房的帐篷内漆黑一片,让我顿感这南柯一梦有些蹊跷,心中怀疑这异常之梦,会是此次行程的征兆,但却无法参透其中的吉凶。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问站在地上等待我的査五爷说:“五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査五爷回答说:“戌时已过。晚餐已经开席半天了,胖子和你师姐来回叫了你好几次,可是你一直昏睡不醒。你要是再不起来,酒都被喝光了。”
一场莫名恐惧的噩梦,使得我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听到说有酒喝,急忙下了床,随着査五爷走出门外。
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甚是美丽,但我却没有心情欣赏此情此景,心里一直对刚才过于逼真的噩梦耿耿于怀。现在我的脚腕处,依稀还能感到那刺骨的冰冷。如今自己刚刚来到昆仑山的入口处,便做了这样的预知梦,是不是告诫我此番的旅程异常凶险,并非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无忧无虑,还是早些打道回府方为上策。
我满脑袋都在想刚才的噩梦,不知不觉中已经跟着査五爷来到一处空场上,就见地上燃起十几堆篝火,上面都驾着被剥好皮,烤得吱吱冒油的全羊,周围挤满了欢声笑语,把酒言欢的人群。
同査五爷一起走到了一堆篝火前坐来,周围都是熟人,大家说说笑笑着把酒杯递给我,然后都对我说:“这烤全羊非常的地道好吃。”
但我想起胖子活剥v皮的鬼故事,还有自己刚才做的血腥噩梦,然后再看烤全羊,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我一仰头,将一杯酒落肚,这酒的度数十分高,火辣辣的从喉咙穿过食道,胃里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