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便是赫连府上二秀赫连葳蕤。也就是六皇子妃的庶妹。”傅昭仪冷言作答,神态依旧清傲。“葳蕤秀曾著有《释典新说》,为当今翰林院掌院学士所称道。”
“至于另一人,与六皇子妃亦是关系匪浅。大家不妨猜猜。”
“难道赫连家连出两位才女?这位又是皇子妃哪位妹妹?”曹充华好奇相询。
“充华却是猜错。这第二位女子,却是六殿下侧妃慕氏。这可不是与皇子妃关系匪浅?”
慕氏?众人惊异。赫连葳蕤那卷《释典新说》尚能说得过去,可是慕氏却从未传出过任何才名。
“慕侧妃著书赋诗为何?怎地不曾听闻?”三公主宗政蓉十分纳闷。按理说能和诸葛栎相提并论之人,应是早有盛名。慕氏除了佳艺坊和口齿伶俐之外,好似没有别的好名声啊。
“侧妃才名虽不显,却是因她十分谦逊。具体著了何书,臣妾不知。”傅昭仪半是解释,半是遗憾的说词,显然不能令在场众人满意。
“昭仪既不知,又如何认定她文采斐然?”这没理没据的,空口白话谁不会讲?
“臣妾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依据。盛赞她文辞出众的,非是臣妾,而是当今圣上。”
在御书房伴驾时,傅昭仪曾偶然听闻元成帝对臣下直言,“慕氏文才,巾帼一绝。”初闻此言,傅昭仪甚是嫉妒。她也算是小有才名,却从没入得了元成帝中。皇上看过她所做诗词小令,也不过夸了句“字好”。
此时将慕夕瑶推出去,果然让整个奉安宫都瞬间没了声响。
元成帝金口玉言,自是无人敢质疑。至于皇上为何如此高看慕氏,傅昭仪不知,她们也不敢再细问下去。
金太后对元成帝评判十分信任。得知慕氏得元成帝亲口夸赞,自然也就点头认同。“慕氏也是个好的。博学多才,十分难得。”最难得是福寿双全,乃大师口中大命人。当然,这话太后不会对人随便说起。
太后在孙辈后院中,就记得那么几个正妃。这慕氏却是个特例,不是皇子妃,却比任何人都令她印象深刻。那丫头心思玲珑,只要不是善妒霸宠,太后对她还是存了好印象。
“侧妃竟是这般谦和,臣妾倒是不曾想到。”曹充华感叹。
“是啊,慕氏不仅才德好,连生养也是本事。”齐妃称羡。
淑妃静静坐着,好整以暇旁观这群女人一反常态,绕着大圈子,对慕夕瑶交口称赞。知晓此事风头不对,却看不出其中猫腻,只能暗自留心,神色间带了慎重。
这是趁慕丫头本人不在,不惧她犀利反击,又有新的谋算?看贵妃从头到尾不置一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旁观看戏。
可惜淑妃与她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十几年来的老对头,没人比对方更了解彼此。贵妃在玉晔宫里养病,再没这等怪事。这才放出来几日,事情就找到慕丫头头上?说这是巧合,淑妃都觉得寒碜。
“侧妃进府三年,膝下已有长子,如今又快临盆。六殿下子嗣兴旺是好事。”三公主宗政蓉得生母皇贵妃授意,对慕夕瑶还算友善。这话说得一番好意,可惜被宗政莹一搅和就变了味道。
“六弟府里,也就侧妃有动静,却是冷清了些。”上回被太后训斥,宗政莹这次很小心,不敢说得太过,只起了个话头。
“六殿下此番蜀中平叛,若能一举剿灭叛党,便是立下大功。皇上这赏赐肯定少不了。到时候赏几个女人进府,为殿下开枝散叶,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齐妃拿了帕子,掩嘴而笑。
淑妃目光一扫,立刻明白这些女人费了如此功夫到底是为何。原来是想给她儿子塞女人。这倒是稀奇。当着她面儿提这事儿,就不怕这女人引起她疑心?还是说这事儿,本就另有她不清楚的缘故?
“如今皇贵妃娘娘不正好给八殿下选侧妃,何不顺带着也给六殿下留意些个好的。皇子们子嗣繁盛,老祖宗看着也欢喜不是?”
皇贵妃坐在金太后下首,看着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倒是热闹。这事情莫名就与她有了牵连,倒不知太后会不会上心。
“你们说,若是葳蕤秀与慕侧妃处一块儿,会不会特别有意思?两个都是盛京才貌俱全的佳人,能同时伴在殿下身侧,也是一出佳话。指不定两人就看对了眼,才思这么一碰撞,那还不是佳作频频,到时盛京女学生定能风光一回。”曹充华兴致一起,提了个大胆设想,这话听起来还真有几分诱人。
金太后对哪个女人进皇子府不感兴趣,但对后辈子嗣却尤其上心。本就留了意,再这么听曹充华凑热闹说得颇有些趣味,不由对赫连葳蕤关注了起来。
“充华是想亲眼见证‘娥皇女英’的传奇故事?”贵妃面上带了笑,将曹充华的促狭点个明白。
赫连敏敏终于等来这出好戏,心里居然不是恐惧,而是大大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该来的躲不过去,不如早些了结,免得心里存事儿,老不踏实。
“若真是如此,再求老祖宗给个恩典,不是连开头都光鲜不少?”宗政莹一旁给太后揉捏膀子,凑在她跟前逗趣。
安国公府可是给足了好处,这事儿若能办成,不止能得三间旺铺,还能让慕夕瑶眼睁睁看着宗政霖被别的女人拉走,定能让她痛不欲生。
“你们啊,尽在这儿瞎掺和。老八后院的事儿才是正经。皇贵妃还要再抓紧些。不过既然提到那赫连葳蕤,也就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