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慕夕瑶多番含泪“割地赔款”,终于征得六殿下同意:每日早间可以在院子里完成那套动作,但院里只能留一人伺候。至于软垫上面那部分,慕夕瑶自觉收拾起来,趁宗政霖出府的时候,偷偷在屋里练。
对此宗政霖很是不满,几次都建议小女人软垫那部分,完全可以挪到夜里练习,他也正好全套观摩。慕夕瑶想都没想,直接一个白眼,严词拒绝。开玩笑,宗政霖提到晚间观摩的时候,眼中的狼光,慕夕瑶可是现在都记得。
两日后,慕夕婷坐着一顶青色锌,从侧门被抬入五皇子宗政明后院。身后跟着于氏准备的嫁妆和吴姨娘身边的大丫鬟蕊珠一行。
慕夕瑶早已派人送去贺礼,嘱咐万事小心,切不可争一时之气。
五皇子宗政明,此人上一世能得第五佾朝辅助,可见也是聪慧。早已得知自己看重的女人被宗政霖设计得了去,心下暗自记下一笔,只待日后算账。又看慕夕婷还算乖巧懂事,记起当初对慕夕瑶的心动,便多了几分怜惜,倒是引发了后院的醋意。
半个月过去,宫里发生了件怪事儿。历来不近女色,端方严谨,为人淡漠的大魏六皇子殿下,居然连续大半月都歇在了后院,除了中间外出办差缺了两晚,其余日子驹歇在新纳的庶妃处。只是殿下明明纳了两位庶妃,却偏偏只记得那青州慕家的秀,将京中唐家秀冷落了个彻底,至今尚未圆房。这也成了一桩笑话。
淑妃娘娘对于这种状况,起先还稍稍暗示了下宗政霖,结果换来六殿下一句“无甚感觉”,吓得淑妃立马收了声。这好不容易才扭转过来的性情,可不能就为了个不中用的唐氏又给带回去了。而且还隐隐有种期待,既然儿子愿意和那慕氏待在一处,那就随了他,指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传出?于是淑妃娘娘只当不知,听之任之。
元成帝更忙,今年漠北的混乱更加严重。大魏已经逐渐失去对冀北三州的掌控,连朝廷调任的州府都连续两任被刺身亡,情况很不乐观。故而元成帝已有快半月未踏足后宫,对宗政霖的后院更是顾之不及。
这日,首席幕僚第五佾朝于午时进了六殿下书房。两人相谈至月上中天,才各自满意,回去歇了。翌日,宗政霖手下势力岳来阁突然忙碌起来,连部分暗卫也被抽调出京,最远的去了漠北云州。
慕夕瑶依然在园子里静静喂养她的兔子,对于近期府里的动作,依稀有所察觉。宗政霖近日明显往前面去得更勤,回得更晚。第五佾朝也来过两次。如若没料错的话,赵青在盛京最后替她办的一件事,应该成了。一切顺利的话,两三日内宗政霖应该会离开盛京,往蕙州黔山一趟,到时候自己是跟着去呢,还是留在宫里和后院的姐妹好好相处呢?慕夕瑶认真盘算着。
慕夕瑶可一直没忘记唐宜茹的那点不寻常,之前宗政霖一有空就往丹若苑来,害得她也只能一旁陪着。不在私下里和唐庶妃多接触接触,怎么看得出端倪?可是蕙州也是好地方,一年四季繁花似锦,州府蕙州城更是有“胡姬花乡”之美誉。不仅名满大魏四十一州,更是享誉与其一江之隔的两朝三十七郡。两朝首府江都、武陵二郡世家女子贵妇更是以簪胡姬为美,对蕙州胡姬尤为追捧。每年仅仅蕙州胡姬在大魏和两朝的售卖,就会给朝廷带来一百七十万两白银的进项,由此可见胡姬在大魏和两朝的盛行。
慕夕瑶仔细梳理过近两年的大事,决定赖着宗政霖去蕙州,来回虽需两三月,但正好能赶上明年初太后千秋。与太后六十大寿相比,唐宜茹那就是个渣。更何况如果讨了太后欢心,慕夕瑶的佳艺坊必将一夜扬名。怎么看怎么都是名利双收之事,不能错过。
慕夕瑶在丹若苑里盘算,唐宜茹在舒荟苑里也没闲着。冷眼看了半个来月,唐宜茹非常肯定没有特殊的机缘,殿下近日里都不会让自己侍寝,而且很有可能,殿下只会让慕氏伺候。这到底是为什么,唐宜茹隐隐有了猜想。倘若果真如此,那么还不算太糟。可是,如果不是自己想的那般,那……唐宜茹皱起眉头,应该不是,六殿下的雄心壮志,不会允许他如此行事。更何况到时还有慕氏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正妃在上面压着,自己只需忍耐即可。
还好有着唯一的安慰。府里得了赏赐,殿下都会吩咐送了各院。自己得的物件虽不及慕氏,却远远好过那些侍妾。这也算是定下了规矩。
唐宜茹是个聪明的女人,看得清自己的位置,知道何时沉默,何时激流勇进。这就比旁的女人好了不止一筹。起先在厅里将慕夕瑶当枪使,也只是稍微急进,如今被冷了十来天,倒是能做到心平气和,重新谋划。
消息不断从各地汇集到卫甄手里,第五佾朝和宗政霖反复商议谋划,又结合元成帝和朝堂上的反应,最后决定两日后前往蕙州。正好手上有户部差事,以作遮掩。
晚上床笫之间,宗政霖把出京一事告知慕夕瑶,却换来女人笑眯眯的的恳求,“殿下,听说蕙州胡姬,犹如玉中和田,不知妾可有此福气,前往一观?”
“胡闹。这是办差。”宗政霖否决。
“妾闻宫中近日传言,妾乃是殿下宠爱之人。如此,蕙州是所有女人向往之地。殿下携妾这一受宠非常之人,往蕙州光明正大一行,可由得他人言说?”慕夕瑶柔柔软软的声音在纱帐中响起。不知是不是宗政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