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几日,你叫人送去御书房的经文,里面夹着几张棋谱,哀家可有冤枉了你?”
未央郡主心下一紧,面有惊惶,已是起身规规矩矩跪伏下去。
“未央知错,还请老祖宗责罚。”妃嫔尚且不能擅自打搅皇上政事,她不过郡主身份,这是明着逾距。
大殿里沉默许久,太后终是一声长叹,“罢了。念在你对老祖宗尚且心诚,又是初犯,哀家便饶你一回。只是日后,切不可如此。”
深深伏低背脊,谢过太后仁德,人却依旧跪着,半是抬起的面庞上,似挣扎许久,还是颤着声气儿,哀哀祈求。
“太后娘娘,未央自小仰慕皇上。离京十几年再次见到皇上那一刻,才知心里挂念从未消退。还请娘娘看在未央连命都能为皇上舍去的份上,成全了未央一番情意。未央自知无甚能报答娘娘大恩,再三思量,惟能入宫后尽快替皇上诞下皇儿,若是您不嫌弃,愿养在常宁宫中,全当是奴婢感念您恩德。”
这话说得极是大胆,好在此时宫里再无旁人。
看着底下将姿态放得极低之人,西太后眸光闪了闪,捻着佛珠,慢慢向后靠上椅背。
这女人脑子,比她料想还要精明。胆子够大,心也够狠。最紧要,认得清身份。
儿子握在她手上,便如同被拿捏住命脉。此乃投效。
可惜慕氏所出那两子虽十分讨喜,奈何皇帝护得紧,她插不上手。换个人,自愿将皇嗣养在她常宁宫,这可是合了孝道,皇帝总不好再行阻拦。
满意笑了笑,太后对着跟前之人,面容更和善了些。
“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