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稀痛哭:“qín_shòu!!!”
******
“展会?”
绍把电话换了一边手,朝看向他的邵母指了指旁边,这才走远了一些询问遥远那一头的李教授,“我现在人在s市,你们自己去就好。”
“知道你在s市啊,文化交流会就办在s市,协会里的教授们过几天就动身要过来了,刚好凑上。”李教授一边说着,语重心长道,“小邵啊,集体集体,就是人到齐了才能叫集体嘛。这次展会的交通住宿餐饮协会里都给报了,是很重视的。中西艺术文化那么深入的交流近几年很少见了。我知道你有才华,有才华才更要进步嘛。更何况你又免考又加分的享受了那么多的权利,偶尔还是要尽一下自己的义务吧?”
绍回头看了眼餐厅,装潢的已经差不多了,但距离开业肯定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只好答应了下来:“行吧,到时候你们到了s市再联系我,餐饮住宿就不要了,我这边有住的地方。”他顿了顿,又问,“能折现吗?”
“不行!”李教授迅速回答之后,又很摸不着头脑,绍的家世他是清楚的,就算分了家之后也应该很富足啊,“……你很缺钱?出什么事情了吗?”
绍有点遗憾,但想到之前问来的s市房价,对比一下自己每个月八百的津贴好像也是杯水车薪,只能若无其事地说了句没事,然后恹恹地挂了电话。
他站在餐厅一尘不染的窗边,朝外看去满眼都是一望无际的天地,旁边的桌子还没来得及铺上桌布,他手一撑坐了上去。
新餐厅修整的很漂亮,地段比a市天府店的要大一倍多,这座s大厦的占地也比a市天府大厦的要宽许多,餐厅在s大厦的88、89和90层,几入云端。朝下看去,胆小一些的腿真的会软。绍倒是没有恐高症,站在那么高的位置朝下俯瞰的感觉令他新奇又着迷,兴许男人们心中都会存有这样的征服欲,否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样的诗句又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呢?
绍好心情地晃着腿,仔细打量这个对他来说尚属陌生的城市,哪怕他什么都不懂,也能嗅出这里的味道有多先进。四下里全是林立的高楼,楼和楼的差别也不过是哪一栋更高,这样壮观的建筑外墙竟然也不见灰尘,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他垂首盯着地面上小的像蚂蚁的行人和甲虫排列拥堵的车队,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田小田的声音:“……师父。”
绍抬起头,田小田站在好远好远的柜台那边朝他摆手。
绍愣了一下,抬手召他过来,就见田小田用振动的频率开始摇头,整个人朝后缩,满脸都是警惕。
“……”绍扫兴地跳下桌子走过去,“什么事?”
“我真的要在这里工作吗?”田小田哭丧着脸去揪他师父的衣摆,“我刚刚去后厨看了,天煞!连后厨都是透明玻璃墙,我恐高啊师父!!”
绍冷眼瞥他,忍不住抬手打了他后脑勺一下:“怎么会这么没用!”
田小田眼睛真的红了:“……不能换地方吗?”
绍望进他的眼睛:“你说呢?”
“……”田小田绝望地蹲了下来开始拉扯自己的头发,绍丢下他跑到后厨一看,眼前顿时一亮。厨房大的很够呛,不锈钢的案台流水般排开,各种灶具都摆放齐全,通透的玻璃墙让白天时厨房里的光线显得明亮。不过厨房是深u形状的,有玻璃墙的也不过是最深处那么一小块而已。回忆起从以前似乎就没看到田小田靠近过天府店的观光区,绍沉默了两秒,为自己挑徒弟的水平点了一支蜡。
邵父很重视这次开业,每一处地方都检查过去后才点头确定了完工,绍带来的徒弟们被留下来熟悉炊具操作,刚下楼严家的司机就迎了上来,对邵家父母道:“邵先生邵太太,我家太太说让我来接各位去茅先生家,已经订好晚餐在那里用了。”
邵家夫妇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后镇定地点了点头。
邵母有点紧张,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以前学习的社交技巧了。a市值得她去交际的人并不多,在小地方自然会有人主动来与她结识,邵家分家之后以前的那些朋友来往的也少了,只留下几个感情特别深厚的,也已经无需用客套来拉近距离。
茅家是个什么情况,邵母前一天还听李玉珂提起。这一家人当初发迹在g省,正宗粤菜大厨出身,茅老爷子极擅长烹调鱼唇,也是靠这一道菜为自己打下了显赫的名声。茅家那似真似假的历史也璀璨的很,早先的已无证可考,最近的近代史,却有明确证据证明茅家先辈在清廷中活动过。甭管是哪个朝代,扯上了皇家地位立刻就不一样了。于是茅家也跻身进了s市大大小小的“御厨后人”行列当中,且手段非凡,来s市十多年的功夫,已经把自家的招牌做满了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茅家的酒楼自然也成了高端的代名词,近些年已经扩散到了周边好几个经济发达的省市,好评不断。
这样一个历史和邵家相似又有些不同世家姿态却并不陈腐,家里的兄弟也很明显比邵家要和睦很多,现在虽然茅老爷子还在世,可餐厅的经营却早已经全权交到了大儿子手上。大儿子也不藏私,茅家公司下的分公司子公司都是交给弟弟妹妹们负责的,一家人到现在也没闹出过什么难听的丑闻。光这一点,就足够吃尽兄弟阋墙苦头的邵父感到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