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罗定放下哑铃,随手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打开门,段修博正气定神闲地站在外面。
给了罗定一个笑容,目光四下扫视,没发现走廊上还有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他哧溜一下从门缝里钻进房间。
拍戏临时租的旅馆不大,胜在干净整洁。罗定目前咖位渐大,剧组也不敢怠慢他,跟段修博一样,他一个人独占了一处套房,床也大得很,估计已经算得上是这间小旅馆的总统套间了。
段修博进来就扑向床,趴到床上后踢掉鞋子盘膝坐好,目光灼灼地盯着罗定。罗定沉默着和他对视了片刻:“你干嘛?”
段修博的目光落在哑铃上,很快又转移到罗定因为锻炼只穿着背心的上身。他骨架纤瘦,身上的肌肉却十分紧实,宽肩细腰最完美的倒三角。背心遮不住的地方,白皮肤因为肌肉线条的关系看上去倒也不显得柔弱,尖削的锁骨线条漂亮的很,深的仿佛能盈住汗水不荡落。
“我来找你……”仔细考虑了一下最后一个动词该怎么说,他半天后憋出一个字,“玩。”
神经病。罗定提着哑铃旁若无人地平举了几下,手臂的肌肉小线条立时增强了许多,汗水划过皮肤浸湿了背心薄薄的布料,白色的棉质变得半透明,隐约透出被包裹在之下的两粒……
段修博赶忙转开眼,脑袋抵在被面上不敢看过去。罗定锻炼完去洗澡时淅沥沥的水声更加让人癫狂,好在这个旅馆的设计要保守得多,也不至于让他再受一次在米兰时的折磨。
罗定穿着浴袍仍旧是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嘴上找话闲聊:“你来时走廊上没被人看见吧?”
段修博强迫自己收回盯着对方v领衣襟内的目光,咽了口唾沫,摇头。
罗定在床边坐下,很自然地把毛巾递给他。段修博便顺势接过替背对自己坐下的罗定开始轻轻地擦头发,一手拿毛巾一手拨弄着掌下的发丝。罗定的发质细软,被水打湿后就会乖顺地紧贴着皮肤,也会黏住他的手指,看起来就像是恋恋不舍的挽留。擦头发也擦出了趣味,段修博动作越发温柔,罗定不需要动弹,便径直发着呆,呆着呆着忽然便想起了这些天剧组的拍摄状况。
他叹了口气:“你啊,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针对苏生白干什么?”
这些天但凡有对手戏,段修博表现的就特别h,那股劲头时常将画面中的苏生白压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一开始罗定还没看出来他是在刻意针对苏生白,可几次下来,哪有那么巧合的?每一场都这样。现在苏生白看到段修博已经避着走了,想必也看出来了段修博不喜欢他。罗定在一边看着其实挺无奈的,段修博不喜欢苏生白的原因他多少能明白一些。
段修博手上一顿,好一会儿之后才慢吞吞地回答:“……怎么?你心疼啊?”
“我不是心疼。”罗定无奈地半旋身握住他的手:“你跟他犯得着这样吗?多少年好名声都积攒下来了,回头让剧组看出来,又多了个你欺负剧组新人的话柄。何必呢?”
段修博特别认真地盯着他:“我——乐——意——”
他就是烦苏生白,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成天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也不知道虚弱给谁看。表面上笑眯眯的对谁都差不多,拍摄的时候却老是跟罗定弄出点肢体接触,罗定拍戏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直勾勾地盯着罗定看,一下场立刻又移开视线。段修博的童年里至少经历了十几位后妈,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他早就已经看烂了,也就罗定傻,也有可能是完全没念头,所以看不出他的心思。可这么点不入流的小手段哪能逃出段修博的火眼金睛?
任何要跟他抢罗定的都是阶级敌人!
段修博擦干了头发,用手指慢慢给罗定梳理着,掌心的发丝全都是属于他的!怀里的这个人也是属于他的,没苏生白什么事!
全剧组的都叫罗定小罗或者罗哥,唯独苏生白要搞例外,阿定阿定的,定什么定,土死了,我撅腚比天高都比这个好听。
罗定也只是劝劝而已,他主要担心段修博太冲动影响剧组其他人对他的评价。不过好在段修博也不是全无理智的,离开镜头之后他对苏生白的态度还过得去,只是在镜头前抢风头罢了。他表演的出色导演是乐见其成的,虽然苏生白被压的全无出彩的地方,可导演也从没说过为了苏生白再重拍一场。说来也是,全剧组的人都把段修博当佛爷似的供着,比对导演还要呵护备至,段修博的好相处可能已经出乎很多人预料了,那么一点点的小缺陷,未必会有人将它朝着私怨想。
至于同情和怜悯,他还不至于多到用在苏生白身上。
他的劝告让段修博想歪了,气氛安静了一会,段修博委屈地来索吻。罗定看出他眼中的不安,少见地凑上去做了主动的那个人。
吹风机在床头柜里,但谁都不想去拿,罗定双膝分开跪坐在段修博身上,腰被揽着,捧着段大猫的脑袋,手指摩挲着脖子后面粗粝粝的发根,舌头勾勾缠缠,因为姿势的关系,反倒高了一个头。
恩,他还是喜欢位于主动的位置。
段修博也不在意被罗定压着亲,心中那么点因为罗定为苏生白说话生出的不安迅速被一脑袋浆糊掩盖过去了,手上搂着的腰又劲又韧,瘦的两手一抓险些就全给握住。浴袍太长,他迫不及待地摸索起来,想要找到突破口伸进去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