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咬了唇瓣,“师兄,我能不能去看看锦儿?”
慕容夜远山眉一挑,神情间有着说不出的阴郁。
他看着素言,极慢地说:“她身子不好,要静养。”
素言咽下嘴里想说的话,低低地说了句话便退出去
素言离开后,宫无尘瞧着慕容夜,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似乎,你不喜欢素言,说起来,你和她,认识也有十余年了,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宫无尘问得隐晦!
慕容夜端着手中的茶,随手泼向一边,“你以为,朕为何对那日之事,一直未有追查?”
宫无尘心中了然,叹了一声:“也是我一时大意了,喝醉才会致此。”
慕容夜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是天意吧!”
他仰了仰头,“师父穷其一生,为我解毒,想不到最后会死在自己女儿的手里。”
当初,他毫不怀疑,直到阴毒急剧发作,他才遣了人返回了百草谷,对南山老人的尸身进行了检验,竟然是死于毒素。
唯一能下毒的,只有他们温文无害的小师妹!
他想过将她立即杀死,但是想到南山老人,他一时又有些不忍,将她带到这雪山中,希望能唤起她一些良知!
宫无尘低低地问:“不打算带她回去了么!”
慕容夜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宫无尘便知道了,素言能活着,全是南山的情份。
锦儿是什么人啊,是慕容夜的命啊,她也敢去算计?
慕容夜沉默了一会儿,这个话题也结束,他起身,回到龙撵上的时候,看见素言在另一辆马车上撩起帘子看他。
他垂眸——
师父尸骨未寒,她却穿着这般娇艳的衣裳,心中当真是一点悔过也没有!
他没有再看她,直接在安海的服侍下步进龙撵。
锦儿正和朝晖说话,身子还是懒懒的,但是精神却是好了很多。
他走过去,连着被子抱在怀里,就着这个姿势喂了她吃了些东西。
朝晖看着他们相互偎依,心中有些叹息。
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就回到素言那边的马车上了。
素言此时正扯着帕子,一脸咬牙切齿。
她多想看看苏锦儿苍老的模样,可是清晨的时候,她出来,是在慕容夜的怀里的,身上厚厚的锦袄,还披着裘皮披风,什么都看不到!
她恨恨地咬着牙,一张脸都扭曲了!
朝晖最是见不得这种下作的东西,在皇叔面前装得和什么一样,背地里尽是这副下贱样。
朝晖不客气地下巴轻抬:“本公主累了,去给本公主端盆洗脚水来!”
素言愣住了,但是当朝最美的朝晖侧着头,一脸不耐,“本公主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素言垂首,玄然欲泣的模样。
朝晖心中一火,差点就要挥鞭子了,无奈那个什么素竟然真的出去了!
一会儿就端着一盆水进来。
朝晖和锦儿不同,那是见惯了各种毒辣的主,她坐在锦榻上,裙下的脚微抬,素言忍着眼泪,去帮她脱鞋子。
“好没有规矩的东西,本公主的宫女都是跪着帮本公主洗脚的!”朝晖冷着脸道。
素言抬眼,望进朝晖的美目里。
她生在深山,南山老人虽然生活清减,但是她又何曾受过这种气来着?
抿了抿唇瓣,她轻声地辩驳:“我不是公主的宫女!”
朝晖坐着冷笑,倾过身子用好看的手指夹着素言的下巴,冷冷道:“本公主的宫女都是三等官宦之家的女儿,你一个山里的野丫头,当本公主的宫女还不配!”
素言的眼里全是泪水,她抿着唇瓣,无声地抗议着。
朝晖也不管她,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没有眼力劲的东西,本公主让你洗脚是抬举了你,本公主就是让你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想。”
她的声音冷冷的,“皇兄是什么人,也是你这种粗鄙的人能肖想的。”
“可是苏锦儿…”素言倒底也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家,自觉南山老人也是江湖地位雯然,而且自已才貌和苏锦儿比来,并不差!
朝晖见她还敢顶嘴,更是冷哼:“苏锦儿是苏家嫡生女儿,她的祖父是当朝的宰相,她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她的母亲苏夫人,出身名门,而你呢,你母亲又是和你父亲是哪里的野鸳鸯?”
朝晖在外头野惯了,说出来的话也是粗鲁不堪,素言哪里受过这等辱骂。
想回嘴,朝晖又是一巴掌煸了过去,口里怒道:“你以为那宫无尘护着你,本公主就不敢动你了?”
一双喷火的美目喷着火,“只要本公主愿意,你死了他都不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素言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遇到这么刁蛮的公主。
她不敢和她硬碰,不然,她真的会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朝晖脚一下子塞到她怀里,声音冷冷:“快洗!”
贱丫头,让她死了这份心,不然,定要她求死不能!
不得不说,朝晖的手段大多来自太后和毒辣,她小时,见过太多太多了,这般话信心拈来,毫不费力!
朝晖几乎是含着眼泪给朝晖洗脚的,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儿掉落在金盆里,朝晖冷笑一声,伸出白嫩的脚,用力地踹上她的胸口:“不长眼的狗奴才,这么烫的水,想烫死本公主?”
朝晖心窝里一阵阵地疼,她在心中发誓,得了势,头一个要弄死的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