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三妖自诉身世之后,李靖和姜子牙面面相觑,随即一起哑然失笑。
姜子牙轻咳一声道:“你们三个妖魔窃据我昆仑名山,论罪当死。不过我修道之人有好生之德,特与你等一条自新之路。若你等愿投入我昆仑门下为一护山神兽,贫道便法外施仁,否则……”
他的话只说到了这里,但语气中的森冷之意再明显不过。
三妖的脑筋都还算灵光,也不用互相商量,极有默契地在姜子牙身前拜倒,齐声道:“小畜等情愿拜入昆仑派门下,恳请掌教收录!”
姜子牙笑眯眯地道:“既然愿入我门中,还不敞开心神,让贫道设下禁制?”
三妖不敢有丝毫违拗,苦着脸敞开心神,让姜子牙将阐教秘传的禁制之法施加在他们的心神之上。自此之后,他们三个生死便全在姜子牙的一念之间。
“苦也!”三妖心中一起哀叹,怎都想不到逃开佛门度化,如今却落得成为道门护山神兽的下场,这岂不是正应了那句“才离狼窝,又入虎口”?
等姜子牙收服三妖之后,李靖才对姜子牙说起度厄真人之事,请姜子牙动用昆仑派的力量帮自己查访一番。
姜子牙听说此事,脸上也现出凝重神色,点头道:“贤弟放心,此事颇有诡异之处,又是发生在我昆仑境内,愚兄必定将它查个明白!”
此时那尚在殿中,还未被带出去巡山看门的三妖之中,辟寒忽地开口道:“启禀掌教,此事小畜似乎有些线索……”
李靖和姜子牙的目光一起落到它的身上,姜子牙追问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还不速速道来!”
辟寒躬身答道:“回禀掌教,小畜等初来昆仑之时,因要寻找一处立足之地,所以四处奔走观察过一段时间。曾有一日在一座荒山之中遇到一个道童,此人修为不弱。但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楚。我们尝试以言语诱之,他只能说出自己道号白云,其他的则似完全是一片空白。”
李靖急忙问道:“那道童是何形象?”
在施加了禁制之后,姜子牙已揭了封禁三妖修为的符箓。辟尘随手用个小法术。用一团水汽在空中幻出他所见道童的形象,居然惟妙惟肖。
“那正是度厄真人门下的白云童子!”李靖霍然起身,又问道,“你是在何处见过此人?”
辟寒却未立即回答,先转头看向姜子牙。
姜子牙似乎很满意他如此表现。微微颔首,既是暗示同意,更是表示赞许。
得到姜子牙的准许后,辟寒才将遇到白云童子的地点告知李靖。
李靖听罢,转头对殷雪娘等四女道:“你们且在姜道兄这里稍候片刻,为夫去去变回。”而后向姜子牙打个招呼,急匆匆出了大殿,径自破空而去。
不多时,李靖手中提着一个白衣道童返了回来,脸上的神色颇为难看。
“夫君。如何?”殷雪娘等四女先迎上前去。
李靖摇头,先将陷入昏迷的白云童子放下,轻叹一声道:“白云童子似乎是被人以极邪门的搜魂类术法拷问过,因此神智大受损伤。我试着问了些关于度厄真人的问题,岂是他竟狂性大发向我出手。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将他制住。看了我们是没法从他这里探听消息了,但度厄真人应该是确实出了事。”
姜子牙在一旁安慰道:“贤弟也不用过于担忧,此事还是交由愚兄负责,便是倾昆仑举派之力,愚兄也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李靖沉默半晌。拱手道:“如此一切便拜托道兄。”
又在昆仑山上逗留了数日,李靖一家告辞离开,白云童子便留在昆仑山静养。
虽然坏了些兴致,但李靖并不打算终止自己刚刚开始的人间之旅。带着四女返回中原之后。他不知从何处淘换来一匹老马和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自己亲自驾辕,载着四女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游历。他们或观山水名胜,或览世态人情,偶尔兴起,还出手管了几件闲事。倒也逍遥自在。
这一日李靖载着四女来到齐国境内,虽然历经了数百年的风风风雨雨,这个由周王室封赐给姜子牙的国家始终是天下有数的几个大国之一。而且由于在齐桓公称霸的时代,一代贤相管仲大力发展商业,又使得齐国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殷富之国。
李靖驱车行于大道之上,道旁宝马雕车络绎不绝,倒显得他们的老马旧车颇为寒酸。不过以李靖的心境,自然不会以此为意,依然不紧不慢地赶着马车徐徐行进,安之若素。
走了一阵,李靖看那拉车的老马颇有疲惫之态,向着如今已近晌午,也是该稍稍休息一会儿,便赶着马车到了道边的一株大柳树下停住。他招呼四女下车,解开老马身上的鞍鞯,放它到路边的一片草地上啃青。
因为正当晌午,路上已经不见了行走之人。李靖看看左右无人,便挥手变出一套几案和坐席安置在那颗颇为茂盛的大柳树下,再挥手变出些琼浆灵果,招呼四女坐在一起小憩片刻。
一家人小酌轻啜,说一说这些日子游历天下的所见所闻,倒也其乐融融。
忽地李靖的眉头微微一皱,叹息道:“难得有点清净时光,却又被人搅了。”
四女先是一愣,不过她们如今也非凡人之躯,随即便听到了由极远处传来的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及掺杂在其中的呵斥怒骂。
不多时,便看到一群快马烟尘滚滚地从大道上疾驰而来。李靖他们皆是神目如电,远远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