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靖报出自己那一大串头衔时,孙武夫妇两个都瞠目结舌,愣在原地半晌无言。
见到两个人都如木雕泥塑般发呆,李靖有些尴尬地笑道:“怎么,贤伉俪莫非是将本尊当成了白日妄言的疯子,又或是欺世盗名的骗子?”
“不敢,”孙武这才醒悟,急忙扯着妻子再次施礼道,“孙武携拙荆田氏拜见天王。”
“不必多礼。”李靖摆手,随即请孙武夫妇入座详谈。
孙武夫妇称谢后入座。
李靖便用案上的灵果琼浆待客,孙武与田氏各自饮了几杯美酒,吃了几枚果实,但觉齿颊留香,原本疲惫的身心均为之一振。
谈话中李靖问起那转生为孔丘的孔宣如今何在。
孙武叹息一声道:“仲尼先生来了齐国以后,齐侯对他颇为赏识,一度曾有委以重任的心意,但齐国朝廷上下的权贵都极为忌惮先生,用尽各种手段排挤打压。便是老相国晏婴虽然敬慕先生学识品德,却也因彼此的理念不合而加以疏远。齐侯则终是年已老迈,不复当年的豪情壮志,见此情形,重用先生的心思便也冷淡下来。先生看出自己在齐国无可作为,便继续启程去周游天下。孙武有幸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在先生离开之前曾前去相送,临别之际,先生说到孙武未来恐有一劫,并指点了避灾之法。”
李靖知道孔宣要恢复本我进而更上一层楼应该还要一段时间,而且他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和神通,完全用不着自己担心,于是转而问起孙武夫妇将来的打算。
孙武苦涩地笑了一笑:“如今愚夫妇在齐国已难立足,唯有另投他国方得生路。孙武自幼喜研兵法,也一直想找一个国家试验一下胸中所学。我听说吴国虽然地处偏远,近来却颇有兴盛的势头,故此将转道前往,看一看是否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李靖笑道:“我料定你此去必能大有作为,尽管放心前去便好!”
孙武已经见识了那位孔丘先生未卜先知的神通手段。而眼前的更是一位活生生的神仙中人,既有所言,必有所中,心中对此去吴国的前途当时便多了十分的信心。但他自然不知道李靖完全不用推算。也清楚他将来会有如何辉煌的成就。
小聚之后,孙武夫妇两个起身告辞。为防止那田乞不甘心再派其他人来追杀,李靖便信手凝了两道神行符咒加持在他们夫妇的两匹马上。孙武夫妇都有练气的修为,只要以本身真气激发这两道符咒,那原本脚力寻常的劣马便可日行三千里。纵有追兵也难以赶上他们。
孙武夫妇谢过李靖之后,翻身上马,一起依照李靖所说的方法,将本身的一丝真气注入各自马上的符咒之内,两匹马的蹄下同时涌现风云,化作两团疾风沿着大道飞驰而去,霎时便已不见踪影。
送别孙武夫妇之后,苏媚问道:“妾身看夫君似乎很看重这孙武?”
李靖点头道:“此人在兵法之上的成就堪称冠绝古今,为夫确有几分招揽他的意思。”
“冠绝古今?”苏媚颇为惊讶地道,“夫君是否言之太过?当年你也是一代名将。平生用兵从无败绩,怎地对一个头角未露的孙武如此推崇?”
李靖摇头道:“比不得,比不得。当年为夫领兵作战虽常得胜,凭得大都是神通法力,说到行军用兵之道,实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殷雪娘则问道:“夫君既然要招揽孙武,却不知欲使他成仙道抑或神道?”
李靖道:“此人在修行上的资质实在一般,便有法诀,怕也难至结丹之境,仙道恐难成就。为夫的打算是等他百年之后。将他魂魄接引到天界,在造化仙池中重塑身躯,证就神道。”
他们夫妻正说着话,忽地看到东方极远处有两道金光自下而上射出。直冲斗牛。
“那是什么?”四女大为惊奇,尽都翘首向着东方眺望。
李靖心中一动,默默掐指推算一番,失声惊呼道:“竟是他出世了?”
殷雪娘转回头来问道:“夫君方才说什么?是谁出世了?”
李靖叹道:“若为夫算的不错,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当有一只天产石猴出世。此刻正在那里拜四方,那金光乃是石猴双目中发出。”
香兰好奇地道:“石猴?那是怎样的一只生灵呢?”
李靖笑道:“想知道的话,我们一起去看一看不久好了?”
说罢,他先收了几案坐席,有将那匹拉着他们走了许多年、因食用了他赐的一粒丹药而寿数大增、灵智极高的老马解开放生,随即一挥衣袖,五人的脚下现出一朵方圆亩许的祥云,拖着他们一家人升上高空后向着东方疾飞而去。
李靖的云头极快,虽然在人间修为收到限制,到不了所谓“朝游北海暮宿苍梧”的程度,但也不过用了短短三日时光便横跨大海到了东胜神州。在近海的傲来国附近,李靖看到了那座伫立在大海之中、号位“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的花果山。
从天上望去,果然是一座好山,但见它“势镇汪洋,威宁瑶海。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水火方隅高积土,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