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世军攻破东岭关后,前方便再无险隘,一路长驱直入扑向江都。△,
这一日大军正在疾行,前方忽有有朝廷使者到来,有当今天子诏书要传。
李靖略一思忖,传令让那使者上前。
不多时,有一宦官在小校引领下来到李靖马前。或许是知道如今的大隋朝廷已是日薄西山,又或许是已经亲眼看到了定世军的赫赫之威,这宦官倒也不敢摆天使的架子,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在李靖马前施礼后,双手高举一卷圣旨呈上。
李靖随手接过来,展开看时,却见里面竟是杨广的一份罪己诏。他在诏书中坦承了自己继位以来的的重重失德之举,其中虽不免有避重就轻的言辞,最终却石破天惊地道自知罪孽滔天,不配再为人君,情愿让出这大隋的花花江山并以身偿罪。他准拟自缚其身,颈悬玉玺,在江都城内校场大会天下群雄,若有人可以凭武艺技压群雄,他情愿将玉玺及颈上人头献于此人,从此此人便是天下之主。
将信使打发走后,李靖一时沉吟不语。众将都凑到李靖身边询问详细。李靖将那份诏书的内容述说一遍,秦琼首先明白其中的关节,怒骂道:“那杨广好恶毒的诡计,这分明是要引得天下英雄自相残杀!”
李靖喟叹道:“这是杨广摆下的阳谋,便算大家都清楚他的诡计,但天下群雄谁能免除私心?反隋之时彼此倒还能相安无事,眼看大隋将倒。谁不对那张九五之尊的位子垂涎三尺?因此这一场惨事只怕在所难免。我心中更担心一件事,以那杨广的性情。又岂会乖乖地引颈受戮?我料想群雄便是自相残杀之后,那胜者也休想得到玉玺和杨广的人头。”
“那怎生是好?”秦琼有些焦急。“依师尊之意,我们改如何应对?”
李靖沉声道:“不知杨广究竟有何安排,为师一时之间也别无良策,只有到时再见招拆招了。”
定世军继续行进,将到江都之时,却在路上遇到另一支人马。李靖差人前去探听,得知那是寿州王李子通的义军,他想到李子通的元帅伍云召算是自己旧识,便亲自往前面来相见。
双方见面寒暄已毕。李子通向李靖笑问道:“李元帅可曾收到那杨广的诏书?不知对此有何看法?”
李靖哂道:“已经收到,这诏书不过是杨广用来挑动天下英雄自相残杀的诡计,李靖岂会信他?”
李子通鼓掌赞道:“李元帅之见,与小王不谋而合!那昏君的诡计,岂能瞒过天下英雄的法眼?小王已经决定,此去江都见到那昏君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斩下他的人头再说!”
李靖微笑道:“如此李靖便翘首以待王爷壮举了!”
随后李子通先提出告辞,李靖拱手相送。请寿州军先行一步。
望着留下精兵强将殿后、对己方颇有提防之意的寿州军,李靖叹息一声道:“世间最易变者,莫过人心!”
江都城下,各方义军纷至沓来。彼此皆拉开安全的距离下寨,数日之间已经聚集了不下五十万人马,从四面八方将一座城池围得风雨不透。
只看各路义军彼此安营时的相互警戒之态。李靖便知绝无可能将众人联合起来,便也没有自讨没趣。只是在自己的营中厉兵秣马,只待城内的杨广出招。
这一天城内出来许多使者。分别往各处营寨通知各家首领,说是明日便是大会之期,因城内空间有限,容不下这数十万人马,每一家义军只能有不超过五百之数的人马进城。
不得不说,大隋这一招用的极其阴损。因为时间紧迫,已经是各怀异心的各路义军首领根本来不及相互交流沟通搭成默契。第二天一早,本来还许多人还是心存观望,但随着几家对玉玺和杨广人头极度渴望的义军抢先入城,剩下的人便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按要求点了五百精兵进了江都。
最后城外只剩下定世军没有动静,尉迟恭有些焦躁地来到李靖马前道:“师尊,旁人都已进城了,我们何时行动?”
李靖看看天色,点头道:“也差不多了,出发罢!”
尉迟恭忙去传令,霎时间便有五百精锐铁骑聚集到李靖的身后。
随着李靖将手一摆,一行人催马来到江都的城门下。有守门的隋军前来盘查,李靖使人报上自家来历之后,守军往两边一分,让李靖等人进了江都。
城内有专人引领,带着李靖众人来到一个巨大的校场之外。此刻校场的四周已经挤满了各路义军,当中竖起一座高台,台上杨广端坐在一张龙椅之上,身上以黄绫捆缚,胸前悬着一枚黄绦拴着的印玺,九龙盘钮、金镶玉角,正是传说中象征无上皇权的传国玉玺。
“诸位!”高台上的杨广开了口,他早年也曾习武,近年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底子终还留了几分。如今提起扬声,全场上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今日之事朕已在诏书中说得清楚明白,哪位英雄若能技压全场,便请上台来,将朕的人头及这枚代表大隋江山的玉玺拿去!却不知哪一位先下到场中?”
众人虽然都心中火热,但终究还是留了几分理智,记得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都不愿意第一个下场而成为众矢之的。 百度嫂索>> —封神大天王
杨广连喊了三遍,场外竟无一人应答,场面颇有些尴尬。
杨广不由大笑:“既然众位如此谦让,说不得朕只要将人头和玉玺暂留在颈上了!”
“且慢!”终究有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