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快叫大夫!”

“还要再来?”长南对着一群想要扑过来的护卫扬了眉,眼睛往倒在他们家护卫身上的佑王身下看去。

“止!”莫干厉喝,止住了手下。

“你想如何?”莫干瞪向狄长南,又急又怒。

“滚。”狄长南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懒得与他们再置多言,与他家护卫道,“走。”

末了,还是莫干再去了迎宾院请求,又给狄家人送来了狄家所需的一些物品之后,王府的大夫才进了迎宾院。

此时狄家夫妇在王府中的下榻处,长怡与上好了药的母亲绞着头发,与她说了王府的大夫进来了之事。

萧玉珠听了默不作声,眼睛一直看着给她手上上药的丈夫,等到他上好一处的药,抬头看她的时候,她不由朝他嫣然一笑。

“怎么,不好?”狄禹祥笑问。

“好得很。”萧玉珠微笑道,“只是突然想起,这些年还是你要多照顾我一些,我都未曾与你道过谢。”

狄禹祥看着她肿胀的手好一会都没说话……

她的手指有几个被拔掉了指甲,那种钻心之疼有多疼,他没怎么敢去细想,此时听着她还宽慰他的话,他竟不能说出一句。

“娘……”长怡在一旁看着,看着温柔注视父亲的母亲,看着低头不语的父亲,她不知为何,]心头酸楚得厉害,她勉强地笑了笑,故意开口别过话道,“你说王府的人多不爱用脑子,非得他们王爷受伤才认输。”

“哪不是不用脑子,”萧玉珠回头,温和地与女儿道,“只是心都太狠了,以为狠过对手,就能治得住人。”

“此话怎讲?”长怡听得不是很明白。

“刚才易王出其不意动手,如果不是暗卫暗中一直盯着他周遭待命,且你兄长出的剑慢一点,他也就得救了……”狄禹祥这时已经抬头,与女儿解释道,“另一个,就像他不信你兄长能快狠准之外,他其实也不信我们会拿世子如何,到时倘若他得救,世子在我们手里也就无用了。”

“他会不要儿子?”长怡声音都轻了,“那是他的独子。”

“不是不要,只是该狠的时候,他会狠罢了,”萧玉珠摸了摸女儿的小手,淡道,“他对自己都那般狠。”

长怡不再出声。

“狠一些,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你以后一定要为自己喜爱的人怯懦,”不知他们还有没有以后,也不管他们如何筹谋一切,表现得是真是假,但他们女儿她是一定要送出这冕城的,她还有漫长的以后,萧玉珠想在还来得及的时间里,再与她说一些话,“要知道为他认输,这天下那么多的人,你却与他在一起,一生要相处那么长的时间,所以一定要好好待他,让他快活,你要想,你对他好,喜爱他,最主要的是为自己好一些,一起生活在一起开心些,又不是专为了让他喜爱你。”

长怡抽着鼻子,声音都哽咽了,她道,“小将军对我还是好的,我也会对他好,只是娘,我现在想和你们在一起。”

她与母亲朝夕相对十来年载,她明白母亲话下暗指的另一道意思。

父母会为她怯懦,也会为她认输。

他们最终还是会送她走。

“爹,不是说让我跟着吗?”长怡哀求地看向父亲。

女儿太聪明,狄禹祥有些无可奈何,“听你娘的。”

“娘……”长怡在母亲身前跪下,扶着她的膝盖抬头看着她,“我不走好不好,你们那么厉害,我们可以一起回去的。”

“听话,”萧玉珠垂下眼,摸着女儿的头发,淡道,“我留在你爹身边,是我不想走,娘没法子,跟你爹跟了一辈子,早习惯了,蓬莱仙境,阴曹地府,他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而你是我们的女儿,如果连你都护不住,天下人会嘲笑你爹没能耐,你不走,到时候连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娘,我不听,我说不过你,我不走。”长怡胡乱地摇头,不想答应。

“你不走,以后谁来给我的小外孙们说他们外祖父母的事?”萧玉珠低头问着她的宝贝女儿,嘴边带着淡笑。

她的眼睛很是温柔,却看得长怡流下了两行泪。

“好了,别逗闺女哭。”狄禹祥摇摇头,放下了妻子擦好药的手,又与长怡温和道,“回罢,听你娘的。”

长怡闭眼,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时狄禹祥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间皆有不舍。

**

夜晚,长南未归,狄禹祥与妻子算着援军到来的时间,算来算去,就算隔州蓠南州的知府派官兵过来,最快也需五日。

而蓠离州的官兵放到战地大冕的军兵面前,无异于是孱弱少年与壮汉青年之比,不得几下就得败北。

“若不,明日就与佑王谈?”萧玉珠靠在椅子上,半挨着丈夫的肩头道。

“嗯,我再想想。”狄禹祥沉吟。

“谈罢,”萧玉珠半垂着眼淡道,“我们也撑不住几日,趁还能动弹前谈,还能多要些条件。”

“呵,佑王没那么大方,迟谈早谈,不会有多大区别,再说就是谈,他们也未必会答应我们所提之事。”狄禹祥不以为然道。

“那我们死了,跟他同归于尽,对他也没什么好处,”萧玉珠看着丈夫,“明天就开口罢,我不放心长怡。”

狄禹祥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点了头。

第二日,他坐到了关押易佑的空房。

迎宾院的地道还是没有找出,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易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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