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乡试放榜之日,林正倒是淡定,早上还能起来照常读书,赵容和林母掰着指头算日子,焦急而又不安。
林正被妻子母亲拉来一起坐在堂上等着,觉得有些无聊,偷偷从母亲面前的盘子里面捏了块杏仁酥。赵容看见了,偷偷白了他一眼。
林正丝毫没有被抓到偷吃的尴尬,反而对她一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起了乡试的事情。
“不都已经派了人过去看榜吗?别太担心,最多不过是再等三年,而且我估摸着这次考得不错,名次不敢确定,但是上榜却是十有□□的事情。”
林母不时看向门口:“可是时间也快了,不说早上放榜的吗?从徐州城到咱们这里一上午差不多了啊,怎么现在还没来消息。”
赵容宽慰着婆婆:“夫君这般胸有成竹,母亲还是别担心了吧,毕竟路远,一个上午这得是快马加鞭赶过来。”昨日她也是拿这个问题三番五次的问了丈夫,丈夫不见一丝慌张,就是有点被她烦了。
林正点点头:“是啊,所以咱们还是先吃饭吧!说不定吃完了,报喜的人也就来了。”
赵容心知这科举的不易,能不能上榜,七分靠实力,三分靠运气。她是相信丈夫实力,但是丈夫过于自信,她就担心若是没中,丈夫这话说大了,后面可怎么办。
但是想着丈夫没中的事情,这不好,她迫使自己不去想,只盼那报喜人快快来,说了名次,也好让她们安心。
林母道:“再等等,若是吃饭的时候来人了怎么办?左右不过是拖些时间,你们再让人去门口看看。”
这已经是林母第七次让人去门口去看了,事实上门卫已经就在门口守着,林正也早就派了个仆役去徐州城专门看榜。
林母身边的清芝素来勤快,林母这么一说,她就马上再次离开大厅去了前门。
杏仁酥吃了两块,林正觉得腻得慌,也不知怎么的,他家厨子烧火做饭水平一流,但是那糕点做得就差了差了许多,到底不是专攻白案的。可是他母亲却是爱着一口,就算在他看来很难吃,每日都得让厨房做上不少。
林正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水,要去去口中的甜味。
这是他便听到门口急促的脚步声,往日一向沉默的清芝喘着气跑过来,叫唤道:“来人了,来人了。”
林正一口气没憋上来,被呛到了,咳嗽起来。
林母听了,连忙站起来:“中了吗,中了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赵容也站了起来,虽然她没问,但眼睛也是看着清芝。
清芝道:“派去看榜的人回来了,应该到了门口。”
林母拉着赵容,“咱们出去看看。”说完就要往前门走。
赵容往林正这边看了一眼,扯了扯婆婆的衣袖:“母亲,夫君好像呛到了”林母这才注意到林正的异常。
只是呛到并不是什么大事情,甚至在林母看来和伸个懒腰差不多,也就看了看,拉着赵容又往外走。
林正过了一会稍稍缓了些,长舒一口气之后才抬起头,屋里已经没人了。明明他才是当事人,但是他身边的两个人都是一副比他着急的样子。他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武飞是林家的护院,力气不大个头也不高,但是身手灵活,为人也比较圆滑,平日林正有些事情就会派他。
这次也是一样。
看榜啊,一件说不重要也重要的事情。
若是中了,自然有报喜人会前来,若是没中,那去看的带了个不好的消息过来,这也是不好的。
武飞倒是不知道主子这成绩怎么样,到底会不会中,但是他粗人一个,有了吩咐就去做就是了,唯一有点不太方便的就是他不识字。
这并不奇怪,这个时代识字是个稀缺技能,要是识字,谁会当护院啊。
不过都说他灵活了,自然也有他的办法。
那发榜的时候,前十名有人报榜,他听得他家老爷的名字,逮着人便问,是不是弯山村那边那个林正、院试考了第二的那个。
看榜的学子也多,他一副大老粗的样子抓着人文,若是平时,那些学子保不准就破口大骂起来了。但是这个时候,看榜的还有些是当届考生派来的书童仆役之流,若是人家主子中榜了,你这边骂,嘴脸太难看,学子也是自持身份不愿做这样的事情。
有个学子看了榜,就转头对他堆笑:“中了中了,就是那个林正,可是亚魁呢。”
亚魁是什么,武飞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主子是中了,而且名次不低。
得了喜讯,他也是一脸兴奋,对那人说了声谢谢,马上就跑回去报喜。要是被别人抢先,他的赏钱可是要少上大半的,他已经是看到了旁边又不少人都是盯着榜,念着名次就准备要去报喜。
武飞也是骑了马过来的,旁人不熟悉去林家的路,他却是了如指掌,虽然问人耽搁了些时间,但骑着马一路奔来,却是头一个报喜。
见其他仆人涌了上来,累了半天的武飞也不多说,直奔主屋去。恰好是迎上正要出来的林母。
“正儿考得如何?”林母直接问道。
武飞喘了口气,连忙扯起了嗓子:“老夫人,大喜,大喜,老爷中了。”
林母听得这消息,高兴的几乎都要昏厥过去,身子都有些站不稳,她身边的赵容马上扶上一把。
这时候林正也出来了,他听得自己中举的消息,虽然也是高兴,但还保持冷静,继续问道:“是什么名次。”
“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