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之简直要脑充血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齐安之背着手在地上走了几圈,他还没有怎么样呢,现在就让代表他的臣子遭遇刺杀,是不是等他哪天真的要动江南的时候,他们就准备刺杀朕呢?
齐安之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把那口气给咽下去。
高升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不敢乱动,恭敬的在一边装壁花,就怕齐安之看到他,这时候被看中容易当成出气筒啊!
高升内牛满面。
齐安之却不打算放过高升,对着高升道:“给朕把江南总督的那道折子给朕拿过来。”
高升浑身一抖,忙去捡地上乱七八糟的折子拾起来,又小心的把江南总督的那道折子放到最上面,齐安之拿着朱笔的手都在哆嗦,高升又是一抖,忙垂下眼睛。
齐安之这次真的发狠了,他早就想收拾江南总督了,但是前几年时机太过于不成熟,现在他对朝堂的掌控虽然不好说全在掌控之下,但是也是威严日重,想都不想的提笔写下:“江南如此之乱,朕所倚重之臣子遭刺,要尔总督之位何用?!”
鲜红的字迹如同血迹横在了雪白的宣旨上,齐安之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江南总督在江南经营了这么多年,齐安之就不信这件事江南总督一点也不知情。
齐安之想了想,又搜出了苏州巡抚的折子,再次狠狠骂了一顿。
等这些做完之后,齐安之总算有些关心谢宁调查出来的东西了,齐安之相信如果不是谢宁真的查出了什么,江南那群江南巨贾会痛下杀手,那些人可从来不缺钱,宁可用多的用不完的钱来买平安。
至于鸿胪寺卿,齐安之自认为还是了解的,范大人这个人说好听是唯命是从,难听的就是太过于一板一正的了,齐安之给他的命令就是“尽可能的要来更多的钱,手段不计”,齐安之相信鸿胪寺卿一定领会了他的意思,江南不是动的时机,他现在要的做的就是狠狠的从江南这块肥肉上咬下来一块。
除了鸿胪寺卿,也就剩下了谢宁。
谢宁脑子灵活,又不拘于形势,齐安之派谢宁去江南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有意培养他,没想到谢宁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齐安之看着密折上的内容,差点眼珠子没掉出来了。
怪不得江南的那些盐商顾不了其他竟然肆无忌惮的派人刺杀他。
江南四大盐商,郑,吴,张,薛,四家虽然相互竞争,但是却是一致对外,在四家的联合之下,江南也就只剩下了一些不成气候的小盐商了。
而谢宁的这本账册正是从江南吴家得来的。
这要从谢宁下江南说起来,谢宁在翰林院也算敬业,每次绝不早到,也不迟到,既不突出了也不是垫底的,完美的执行了乔叠景泯于众人的命令。
按乔叠景的话说就是,现在你是探花,风头正盛,年纪太轻,不是出头的好时机,总归是要在翰林院呆上一阵子,泯于众人最好,过段日子调职也不算太出头,大部分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大出风头虽然可能让人另眼相看,从长远来说却是有害的。
在这件事上,谢宁还是很相信乔叠景的判断的,乖乖的呆在了翰林院,加上前面还有唐元黄博知顶着,谢宁不怎么出风头,谢宁也就不打眼了。
但是架不住谢公子的气性。
谢宁的脾气从来都不好,当时蜀中的乡试的时候,谢公子就因为其中一位举子的讽刺舌战群儒,大获全胜的同时名扬全国。
自从来了京城,前面有个惧怕的表哥管着,谢宁一直很乖,也没有找到让他发扬口才的机会,人们也就忘了谢宁的嘴巴有多毒。
随驾去西山行宫的时候,自然免不了酒席,除了齐安之办的酒宴,其他人也会举办,联络感情,有酒宴自然免不了美酒。
酒这种东西很会误事,不然也不会有酒后乱x这个说法了,谢宁长的实在是好,一般的姑娘家都比不上她的长相,喝了酒更是美艳万分,其中一个喝多了大人也是色令智昏,平日里自然不敢多想,但是喝多了在,自然考虑不了这么多了,说话未免放荡了一些,这个谢宁还能忍,但是当那个人把咸猪手放到他身上的时候,谢宁炸毛了。
谢公子被乔叠景锻炼了好久的体力没有浪费,直接一个断子绝孙飞腿踢,然后·····
啊的一声之后世界清净了。
酒宴上言笑晏晏的人全都停了下来看向谢宁。
有的人紧急关头会急中生智,有的是手足无措,谢宁无疑是前者,他踢完之后就后悔了,那个大人要是解释的话,还是能说得通的,但是他这一脚一下就完了。
而且这仇是结定了。
谢宁脑子转的飞快,谢宁想都不想的下了一个决定----------
弄死他。
既然这仇是结定了,谢宁自然不会放着一个身居高位的敌人来日弄死他,更何况如果这件事不做实的话,谢宁以后在官场上就难做了。
揭穿这个大人对他意图不轨,虽然面子上可能过不去,谢宁却管不了这么多了。
谢宁完美的表演了什么叫做被调戏的良家妇男,他的口才展现到了极致,没等那个人反驳一句,就气也不喘一下的说出一串的话,言语之毒,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宁下巴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