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个又漂亮又容易招桃花的小子很让人吐槽,但某些事情办得还算靠谱。
比如他给家里多预备下的铁皮火炉眼下就帮了念福大忙,在给祝四霖装上之后,念福每天早上过来,都有热水可以做事,下厨就没那么辛苦。
等奉命长驻在这里的墨云收拾好被褥,打扫好房间,她煮的早饭也正好出锅了。热气腾腾的三碗肉沫炸酱面,配上一碟炒青菜和酸萝卜,那滋味,谁吃谁知道。
吃了饭,墨云去收拾碗筷,念福把紫霄背来的大筐子拿出来了。
“师傅您尝尝,我又改了一回的汤底还行么?”
是的,在解决了煮饭的问题之后,念福决定重新开张了。
当然,因为天冷,不好再象第一次那样露天敞着,念福便画了一个简易的大棚,命人打制。反正关公子给破园拖来了那么多的工匠和材料,不利用白不利用。
这东西并不难,那些工匠一看就明白了,很快就给她弄了出来,拖到院中一摆,非常实用。虽然不能完全的遮风挡雨,起码坐在里面不冷了。
在里面摆上十几张小方桌,大概可以供四五十人同时用餐,这也是念福目前能支持的最大客流量了。毕竟,就算工匠们帮她设计出了新式保温柜,但那么多份煲仔饭都要念福一人盯着,还得不断更新的,再多她可不一定能兼顾了。
可眼下麻烦的是,念福想做麻辣烫用来涮菜的汤底祝四霖一直不通过。又不肯告诉她原因,只让她回去再试,弄得念福头疼不已。
包括今天,再度尝了尝她精心调配的汤底,祝四霖还是不肯点头,不过总算是多说了几句,“你这味道全仗着各种香料,也只好拿去哄哄那些外行。一时的新鲜可以,可要让人吃了一回还想二回。总惦记着却是不行的。”
念福很无语。她那麻辣烫最便宜的才卖一文钱,难道还能指望她丢下十几只鸡去煲汤底?
“师父,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这汤底到底要怎么配?”
祝四霖莫测高深的挑一挑眉,“既然做不到真材实料。那就得在配料上下功夫。我要是告诉你了,哪里还有你自己的味道?要知道我们祝家和其他门派最大的区别,就是从来不象那些门派一样,只注重一道菜一种做法的流传。师父要教给你的是一种理念,至于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不要急着想赚钱。你又不是没饭吃。反正不是还有那姓欧阳的小子么?你慌个什么劲?”
不愿意说就直说,干嘛扯三拉四的?念福不悦的嘟囔。“他有钱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祝四霖瞟了她一眼,“真没关系?”
“当然没有!”
“那好,让他借我一百两银子花花。”
“干嘛?”
祝四霖睨她一眼,“你不说他的钱跟你没关系么?我愿意借了不还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被彻底打败了。
念福噎得脸发青,背着大筐回家去。
啊啊啊,到底什么才是她自己的味道啊?能不能让墨云把那老头灌醉。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
满肚子怨念的念福回了家,放下东西。打算做点心。心情实在太恶劣了,非得做点甜食来犒劳自己不可。她才不是记得欧阳康的话,要替他孝敬先生呢!
可做什么好呢?
忽地瞧见来喜她们几个小丫头拿刚从门口买的麦芽糖请她吃,好吧,念福决定做道太阳饼。
这个饼跟老婆饼很接近,但老婆饼的馅料要用老冬瓜来炒冬茸馅,相比起来,太阳饼就简单得多。
用麦芽糖猪油面粉和水先和一份水油皮,再用猪油和面粉做一份油酥,用一份水油皮包一份油酥,做成酥皮,然后再包一份用麦芽糖和炒熟的花生仁做成的馅料,再洒些芝麻仁压扁,这太阳饼的生胚就算做好了。
不过念福想多点变化,就按照老婆饼的做法,将一部分太阳饼面上划个口,再刷上一层蛋液。等到两样饼烤出来,都很受欢迎。
一样给苏澄包了四十个,足足八十个,也懒得等欧阳康回来了,就将新鲜出炉的饼打发人送了去。念福一手捏一只饼啃着,正享受那香甜掉渣的愉悦,忽地发现点不对劲了。
她家旺财呢?
那小狼崽子最馋,怎么今儿闻着香也不见动静?
旺财并没有失踪多久。
喊了没几声,一只灰扑扑的小毛团就屁颠屁颠的从草丛里钻回来了。它最近长大了些,毛也换了好多,是一种更接受雪样的白,很漂亮,但也很不经脏。
念福瞧见它那脏样就直皱眉,“你不搁家里头好生呆着,又上哪儿野去了?瞧这脏的,你是非要天天洗澡是不是?”
嗷呜,一听到洗澡二字,小狼崽子立刻目露恐惧之色,连连后退。
“不想湿身,就别乱跑!听到没有?”骂归骂,可念福还是拿了两只烤好的小饼放它专用小盆里,“只许吃两个,多了晚上又不吃饭了。”
小毛团两眼发光的欢呼一声,扑上去三两下就把巴掌点大的小饼吞了。还舔舔嘴巴,很有些意犹未尽。
念福瞧着好笑,“好了,饼也给你吃了,进屋玩去。不洗澡,也得让人给你擦擦这一身的灰,小心招虫子,天天吸你的血,吃你的肉。到时,又得要高爷爷开药给你打虫子。”
如果说洗澡在旺财的狼生字典里排在不受欢迎的第一位,那高爷爷绝对能跟它并列。
小毛团老实了,进屋了,却有些不安的转来转去。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