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比试,功夫好的优势瞬间就体现出来了。
相比起欧阳康的小心翼翼,公孙弘根本连连梯子都不需要爬。脚尖稍点,三两下纵跃就潇洒之极的上了独木桥,一路行走如飞,几乎是跟玩儿似的,眨眼之间就到了桥的那端。
关耀祖这帮子深受他多年荼毒的纨绔们看得红了眼,炫什么炫,先过去的有什么了不起?椽子就捡先出头的烂,别人家的小孩就是讨厌!
“怎么,不服气?那你们怎么也不去跟人比比?”
心里本就不平衡了,偏还有人在背后说这样老掉牙的风凉话,孰可忍孰不可忍!
纨绔们大怒,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转头就想破口大骂,却在看到那帮人脸时意外的卡壳了。
说话的只有一个,但跟在后面的有一群。咳咳,都挺眼熟。
关公子反应快,早已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谦虚受教的乖巧小猫咪模样,“是,孩儿受教了。”
说话的正是他爹,跟在他爹身后的,是众纨绔的爹。
一帮子纨绔爹们刚刚下了朝,有志同心的由镇远侯关天骁带队,来平王府看热闹了。就算自家儿子铁定娶不到嘉善郡主,可这不妨碍他们找个借口联络感情,并给皇上家的小表妹来捧捧场的不是?
横了儿子一眼,关天骁先到公孙述面前赞了一番公孙弘,“当真是将门虎子,可喜可贺。”
人越多。公孙述只觉越有面子,喜得胡子都快翘上天了,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一点三脚猫的工夫,上不得台面。”
听这老爷子声若洪钟的大嗓门,一帮子纨绔在心中腹诽,可不是猫么?否则怎么能爬得这么快?
可那得了便宜的公孙老头还要趁火打劫一把,问关天骁。“听说你家儿子也在裴行彦门下学艺了,将来必定能够青出于蓝。”
这,这是表扬人的话么?分明是下坑啊!
关天骁脸上有些挂不住,黑着脸问儿子,“别人都上去了,你怎么不上?”
关耀祖苦了脸。“我们……这不是,要保兄弟么?”
崔浩他爹崔公远上前点头,“难得你们有这份兄弟情谊。不如这样,平王爷,等这一轮比完,让这些不肖子也上去试试如何?好歹也来你家报了个名。总不能就这么回去,那也实在太怠慢了。”
一帮子爹们齐齐附合。沐劭勤自然含笑答应,崔浩及一帮子纨绔都快哭了。
早知道他们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爹呐,那可是三丈高的独木桥,掉下来说不好就得重投娘胎回炉改造了。老爹你们要不高兴,回去鸡毛掸子伺候就是,不用这么狠吧?
可眼下哭也没用。一众老爹集体做的决定,谁敢当众表示不去给自家抹黑?
再看桥上。公孙弘已经走到终点,不过当他看到独木桥尽头的那道考题时,眉头微锁,显然遇上麻烦了。
踌躇之间,柴荣也不声不响的到了独木桥的尽头,同样看到了那道题。
不过跟公孙弘的纠结不同,他的脸上依旧保持了淡淡的微笑,很轻松的提起笔,不紧不慢的答完了题,然后开始往回走了。
念福看得有些着急,难道还能让柴荣抢个第一?就是便宜公孙弘,她也不想便宜他呀?
再看欧阳大少,才堪堪走完一半的独木桥。但他还不是最后,林淮安显然更加缺乏锻炼,至今刚刚爬完楼梯,哆哆嗦嗦的白着一张脸踏上了独木桥。
永宁公主看得一颗心都要提起来了,自家小叔是怎样的手无缚鸡之力,她比谁都清楚。尤其他才受了重伤,虽是将养好了,但身子着实吃了大亏。平常劳累些都会头晕,眼下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怎么受得了?
忽地,就听独木桥上欧阳康说话了,“耀祖,你们去林大人桥下搭把手,我自己可以的。”
咦?这还有大战当真,主动帮情敌的?
欧阳康没工夫解释,说完这话仍是专心走自己的路。虽然一张俊脸紧紧绷着,走得也不算快,但是极稳。
关耀祖想想,招呼兄弟们站到林淮安的桥下了。虽然依旧站得那么高,但毕竟底下有了那么多人,林淮安脸上多了几分血色,感激看一眼欧阳康,说一声“多谢”,开始勇敢的迈步上前。
而桥上,又有一人走到终点了,是侯方裕。不过当他看到试题时,却是面色极其难看,半晌不知道要如何动笔。
在他旁边的桥上,公孙弘思忖半晌,似是终于知道应该如何答题了,唰唰唰提起笔一挥而就,然后迅速转身,抢在柴荣之前,第一个落了地。
公孙述心底也松了口气,再次看向左右时,更加的红光满面,乐呵呵的代孙子道,“承让,承让了。”
念福在小楼上看得是真心着急,她老爹到底出的什么题啊?怎么有人答得那么轻松,有人答得那么费劲?而最关键的是,欧阳康怎么还不过去?一双妙目不住的落在欧阳康身上,暗暗给他鼓劲。加油,快呀!
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欧阳大少自问没那个炫技的本事,所以只依着自己的节奏,眼睛落在三步外的桥上,一步一步走向终点。
忽地,只听身边一声大叫,林淮安到底是过于紧张了,又没什么经验,走到桥中时,不小心往下看了一眼,顿时只觉得头晕眼花,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身子一晃,就从桥上摔了下去。
一片惊呼声中,有沐劭勤从宫中借来的高手飞身而出,稳稳的把林淮安接住落了地。但与此同时,小楼上的念福也发出一声惊